戲裝山河_44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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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般的繁華瑰麗,那是北平最後的好日子,然後日本人進了東北,占了華北,活動一天緊似一天,商店凋蔽,百姓食不充饑,又冇有知識,把賣力換來的兩個錢一大半送給繳稅的巡警,剩下的扔進煙館和劇場,一麵吞雲吐霧,一麵聽著才子才子的光豔故事,詭計健忘爛泥中的掙紮。他也是當時賣了身子,為了一口飽飯屈居人下,留下一顆心,咬著牙要替費事萬民掙一個光亮的將來。

敏娟擺手笑道:“甚麼安然不平安,汪主席一貫主張戰役,我傳聞構和停止的很順利,想必不會產生戰事,就算真有,莫非還會傷及我們這類家庭的人嗎?大不了移民去歐洲,倒是我哥哥那人一天到晚混日子,去那裡做事都是個拖累。”

莫青荷肩上搭著一塊毛巾,裸著上身在浴室的大鏡子前站了好久,內心存著拖時候的設法,清算的格外細心。刮臉,梳頭,擦雪花膏,撲一層細細的粉,眉毛太濃了,一柄小刀片兒先修出眉峰,刮除雜毛,再用膠水將末端黏出尖兒。他生得麵子,臉白,眉和睫毛都濃黑,眼睛就顯得愁悶多情,遠看像個讀書的闊少爺,可惜就因為過於規整,失了男人的隨性,走近一看,油頭粉麵的也就是個小白臉兒。

又低聲罵道:“這兩年除了交際部每天昔日本跑,剩下的人都隻能賣力西北剿匪,都甚麼時候了,誰他媽情願剿匪,還不如圈錢結黨混日子。”

沈培楠一邊拆一邊笑著說必定是傾慕者要與莫老闆交友,低頭看了一眼紙條,俄然閉了嘴,莫青荷見他神采有變,往前一湊,隻見上麵胡亂塗著幾個字:

正說著,一名穿白麻布衫子的小廝繞到沈培楠身邊,彎著腰往他手裡遞了一張紙條,一句話不說就快步走了。

“打扮的這麼都雅,是要與人約會嗎?”沈培楠微眯著眼睛,等莫青荷逆著電燈光走近了,給了他一個朋友式的寬鬆擁抱,笑道:“像年青時的汪兆銘,有空我拿相片給你看。”

許敏娟就坐在沈太太中間,正拎著茶壺要倒水,冇想到她俄然發問,便停了行動,笑道:“沈太太惦記,家父這幾天總跟汪主席通電,想為哥哥在黨內謀一個職位,家兄自從留洋返國一向冇有端莊職位,不大爭氣,父親很為他冒火呢。”

許敏娟換了一身素淨的棕色方格子旗袍,正攙扶著老太太的左臂,沈飄萍跟在前麵,還是白西裝打扮,冇戴草帽,釦眼彆著一朵藍色雛菊,一個勁給沈培楠使眼色,彷彿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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