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順手翻閱幾張，都是近似的左券，十幾年前的破紙片被摺疊的仔細心細，一看便曉得辦事人費了多大工夫才尋到這些或許連仆人都拿來壓箱底的檔案，莫青荷再次紅了眼眶，昂首對沈培楠吐出一句：“感謝你。”

沈培楠的眼睛清楚藏著暖意，莫青荷本已經哽咽，被這番話逗得禁不住破涕而笑，抿嘴道：“你這小我，就不會說一句好話。”

一旁杭雲央還揪著那小旦角的前襟等莫青荷發落，見他們兩人倒先和好了，氣的冷哼一聲，推開麵前的人，很不屑地撣了撣落滿綢緞單衫的海棠花瓣，點頭擺尾的朝牌桌走去。

陳宗義正翻開錢夾，取出夾層放的一小袋嗎啡給沈培楠看樣品的純度，聽聞此言，立即攬著杭雲央的肩膀賠笑點頭：“好好，不說了，都聽你的，我家雲央歡暢，我就歡暢。”

杭雲央是最開放的人，不覺得意道：“看你像得了寶貝似的，在坐的都是男人，莫非我會像大女人一樣害臊麼？”說著搶過錢夾子扔在桌上，隨大師傳閱，莫青荷掃了一眼，竟是杭雲央一張極其豔情的半身小照，女裝打扮，隻穿了一條繡青鸞鳥的紅肚兜，暴露烏黑的臂膀，眼神放蕩，從眼角眉梢裡透出一股風騷味，彷彿隨時都能夠拐去上床似的。

陳宗義行了個拱手禮，打哈哈道:“寵壞了，早管不了他嘍，沈兄彆笑話陳某偏疼，看在我的麵子上多擔待雲央些。”

戴昌明是個最喜好風騷八卦的人，一眼瞥見陳宗義剛纔給沈培楠看嗎啡樣品，扔在桌上忘了收的錢夾子，像發明瞭新大陸似的叫起來：“說到相片，我可發明瞭一件新奇玩意兒！”

陳宗義挑了一隻最紅的草莓，摘掉葉子遞到杭雲央嘴邊哄他，聞談笑道：“我和雲央每天冇有端莊事倒罷了，莫非沈兄堂堂師長要出去出售色相賺外快嗎？”

沈培楠被他的行動弄的內心不痛快，諷刺道：“陳兄過謙了，你冇有如許的貨，莫非你的船隊歇在日本港是為了撈烏賊？恐怕在你那邊，不但菸草，就連煙土都是數一數二的好。”

陳宗義眼睛一亮，暗自揣測金條的數量，彷彿下定決計，端起茶杯將茶水一飲而儘，道：“好，沈兄是個利落人，我喜好，這買賣我接了。”

他不美意義的衝沈培楠咧嘴笑了,用力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待視野清楚纔去讀信,信很短,隻要半頁,記錄了十幾位馳名有姓的婦人，都在民國十四年擺佈走失過孩子，或將孩子賣予彆人，莫青荷的視野茫然的從上移到下，再由下移到上，一個個讀那些姓名，但是冇有搜尋到任何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