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這份思念,他的戲才特彆的純粹密意,長幼爺們說聽他的戲就像做了一場夢,逗樂時能哈哈的笑,動人處能用力的哭。
他在倦怠中生出一種幻覺來,夢到打完了仗,不再被探子盯梢,也不再在血與火裡掙紮,有個懂事聽話的孩子做他的小婆娘,白日衝他彎著眼睛笑,早晨拽著他的袖子說想要,新房敞亮,天下光亮,他有了歸宿,沈培楠把下巴擱在青荷肩上,噙著一點笑,睡著了。
一想到大哥,又遐想到師兄,莫青荷喘了口氣,腦筋裡閃現出柳初穿戴藍布長衫,披了一身陽光的模樣,不由自主的硬了。
莫青荷這一覺睡到天然醒,太陽已經老高了,沈培楠不見蹤跡,床邊的小台子上放著一盞燉的軟爛的綠豆羹和幾塊燕窩糕,彆的附了個描牡丹的紅漆小盒子,裝著新奇的冰塊。
他舀了一小勺嚐了嚐,感覺夠軟糯,就是太甜,耐不住肚子餓的直叫,便端起碗稀裡呼嚕喝完了,又揀了一大塊冰喀拉喀拉咬碎了祛暑氣,洗了個熱水澡,這才感覺渾身骨頭都鎮靜了。
沈培楠倚著沙發辦公,身邊放著紮得整整齊齊的函件和電報,他讀的很當真,蹙著眉頭,邊看邊往信紙上寫幾行字。
莫青荷因為獵奇而忘了驚駭,走上前搭訕道:“你也會讀書?”
莫青荷還魂遊天外,冷不丁被這麼一問,紅著臉點了點頭,應道:“明天不知怎的格外舒暢,將軍你摸摸它。”
他一麵忍著上麵那龐大的東西出出進進的不適,一麵皺著眉頭想,他和柳初好了那麼多年也冇乾過一回,就隻是想,他想,柳初也想,忍不住了就相互摸一摸親一親,冇進過。
莫青荷想著心疼本身的師兄和承諾帶他過年的娘,也睡了疇昔。
他們都曉得這份豪情潔淨,看慣了世上的鄙陋麵孔,就捨不得把情|欲帶進戲裡,戲中眉來眼去的伉儷真如果上了床,那豪情就傷了,唱出來情愛也成了劣等。他見過好些孩子破了身就把戲唱垮了,他不可,他愛戲,不能讓肉|欲玷辱了內心那塊潔淨處所,也不能玷辱了柳初師兄。
沈培楠像吃藥了似的,整整折騰了他大半夜,歇息一陣要一次,有一回持續了一個多鐘頭,莫青荷不曉得他哪來的乾勁,跟著嗯嗯啊啊的叫啞了嗓子,他實在困得睜不開眼,含混著想一會兒柳初,想一會兒師父和雲央,想小時候學戲的大院子和送他來的娘,在幻影裡顛三倒四混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