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培楠居高臨下，但語氣軟了些：“小莫，看在你服侍我這三天的情分上我不綁你，也不端莊審你，你說實話。”

“將軍藐視我了，青荷唱過刀馬旦，這點工夫還是有的。”

沈培楠身材高大，背光站著像鐵塔似的，一張棱角清楚的臉被影子隱冇了，顯得陰沉而倦怠，他俄然飛起一腳踹在莫青荷胸口，將槍在虎口換了個姿式往前抵了兩分，威脅道：“你如何把動靜送出去的？是那賣乾貨的老頭？”

莫青荷的大腦嗖嗖的轉，搜尋一圈卻發明沈培楠的摸索毫無馬腳，他跳進黃河也冇法洗清。

開車的是個頂年青的小兵，腦袋剃成個禿瓢，明顯三月春寒料峭，他腦門的汗水卻直往眼睛裡淌，被師座罵出來的，小兵瞪大眼睛看路，嚴峻得快把方向盤握出水來。

“實話說了吧，汝白那條動靜是編出來哄你的，這宅子裡的人除了你都曉得本來就冇有甚麼特使叛變，你倒是說說，要不是你從中作怪，徹夜共|黨收回抓內鬼的電報是如何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祝大師元宵節歡愉！mua~

“小莫，我身邊做過這類事的不止你一個。”沈培楠躬了躬身子，緩緩道；“四年前我蹲過監獄，你可知是為了甚麼？”

情勢急轉而下，沈培楠卻不躲，寒著臉往前逼近一步：“莫老闆，我敬你有幾分傲骨，你這是想殺我？”

估摸沈培楠用心，莫青荷一個跪地後仰躲開槍筒，上半身貼地劃了個大圈衝到沈培楠跟前，他曉得降不住那軍官的一身蠻勁，便隻用巧活，手腕翻滾之間三兩下子卸了他的槍，向後猛地一滾，雙手握槍徑直對著沈培楠！

這一夜格外長，格外長，自鳴鐘鐺鐺響了五下，天涯出現清冷的魚肚白，終究迎來了一線曙光。

淩晨時分，北平城的馬路除了流浪漢和滿臉隔夜脂粉的窯姐兒外空蕩蕩的，一輛軍用吉普風馳電掣，朝海澱最大一家本國病院奔去。

“我信，我都信！你省著力量，千萬彆再說話。”沈培楠急成了一隻要決鬥又展不開翅膀的老鷹，他身材高大，兩條長腿在車裡本就擠得慌，這麼一弄更感覺整輛車都快憋爆了，又罵了兩嗓子小兵，隻恨吉普車裡熱浪滾滾，偏變不成一顆炮彈朝病院打了去。

莫青荷極其安靜，他乃至笑了，將槍筒轉了個方向對著本身心口，馴良的彎下眼睛：“我不是川島玉喬，將軍不信我，莫青荷賠你條命證明本身，也替那位將軍疼過的玉喬賠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