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道:“濯垢泉乃七個女怪。你既說出這話,必然與他苟合,必然也是妖精!不要走!吃我一棒!”好大聖,去耳朵裡摸出金箍棒,幌一幌,碗來粗細,望羽士劈臉打來。那羽士急回身躲過,取一口寶劍來迎。他兩個廝罵廝打,早轟動那邊邊的女怪。他七個一擁出來,叫道:“師兄且莫勞心,待小妹子拿他。”行者見了越生嗔怒,雙手輪鐵棒,丟開解數,滾將出來亂打。隻見那七個敞暢懷,腆著烏黑肚子,臍孔中作出法來:骨都都絲繩亂冒,搭起一個天篷,把行者蓋在底下。行者見事不諧,即翻身念聲咒語,打個筋鬥,撲的撞破天篷走了,忍著性氣,淤淤的立在空中看處,見那怪絲繩幌亮,穿穿道道,倒是穿越的經緯,瞬息間,把黃花觀的樓台殿閣都遮得無影無形。行者道:“短長!短長!早是未曾著他手!怪道豬八戒跌了多少!似這般怎生是好!我師父與師弟卻又中了毒藥。這夥怪合意同心,卻不知是個甚來源,待我還去問那地盤神也。”
長老歡樂上殿,推開門,見有三清聖象,供桌有爐有香,即拈香注爐,禮拜三匝,方與羽士施禮。遂至客位中,同門徒們坐下。
道:“有。”又問:“可有個長嘴大耳朵的?”道:“有。”女怪道:“你快去遞了茶,對你師父丟個眼色,著他出去,我有要緊的話說。”公然那仙童將五杯茶拿出去。羽士斂衣,雙手拿一杯遞與三藏,然後與八戒、沙僧、行者。茶罷收鍾,小童丟個眼色,那羽士就欠身道:“各位請坐。”教:“童兒,放了茶盤陪侍,等我去去就來。”此時長老與門徒們,並一個小童出殿上觀玩不題。
三藏見了,厲聲高叫道:
那菩薩即下榻,合掌回禮道:“大聖,失迎了,你從那邊來的?”行者道:“你如何就認得我是大聖?”毗藍婆道:“你當年大鬨天宮時,普地裡傳了你的形象,那個不知,阿誰不識?”行者道:“恰是功德不出門,惡事傳千裡,象我現在皈正佛門,你就不曉的了!”毗藍道:“幾時皈正?恭喜!恭喜!”行者道:“近能脫命,保師父唐僧上西天取經,師父遇黃花觀羽士,將毒藥茶藥倒。我與那廝賭鬥,他就放金光罩住我,是我使神通走脫了。聞菩薩能滅他的金光,特來拜請。”菩薩道:“是誰與你說的?我自赴了盂蘭會,到今三百餘年,未曾出門。我隱姓埋名,更無一人知得,你卻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