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既不認得,何勞吃力?你且忍些頭疼,叫我師父念念那話兒,我與沙僧各攙一個聽著。若不會唸的,必是妖怪,有何難也?”行者道:“兄弟,虧你也,恰是,那話兒隻要三人記得。原是我佛如來心苗上所發,傳與觀世音菩薩,菩薩又傳與我師父,便再冇人曉得。也罷,師父,念念。”端的那唐僧就念起來。那魔王如何知得,口裡胡哼亂哼。八戒道:“這哼的倒是妖怪了!”
行者心中不快,又見那八戒在旁嘲笑,行者大怒道:“你這夯貨怎的?現在有兩個師父,你有得叫,有得應,有得伏侍哩,你這般歡樂得緊!”八戒笑道:“哥啊,說我呆,你比我又呆哩!
這一篇,本來是太子謹慎,恐怕來傷了唐僧,用心留住妖魔,更不知行者安排著要打。那魔王果信其言,立在龍床前麵,大喝一聲道:“那和尚是幾時離了東土?唐王因甚事著你求經?”行者昂但是答道:“我師父乃唐王禦弟,號曰三藏。因唐王駕下有一丞相,姓魏名徵,奉天條夢斬涇河老龍。大唐王夢遊陰司地府,複得複生以後,大開水陸道場,普度冤魂孽鬼。因我師父敷演經文,廣運慈悲,忽得南海觀世音菩薩指教來西。我師父大發弘願,情欣意美,報國儘忠,蒙唐王賜與文牒。當時恰是大唐貞觀十三年玄月望前三日。離了東土,前至兩界山,收了我做大門徒,姓孫,名悟空行者;又到烏斯版圖高家莊,收了二門徒,姓豬,名悟能八戒;流沙河界,又收了三門徒,姓沙,名悟淨和尚;前日在敕建寶林寺,又新收個挑擔的行童道人。”魔王聞說,又冇法搜檢那唐僧,弄妙策盤詰行者,瞋目問道:“那和尚,你開初時,一小我離東土,又收了四眾,那三僧可讓,這一道難容。那行童決然是拐來的。他叫做甚麼名字?有度牒是無度牒?拿他上來取供。”唬得那天子戰戰兢兢道:“師父啊!我卻怎的供?”
那魔王即令傳宣。唐僧卻同入朝門內裡,那複生的國主隨行。正行,忍不住腮邊墮淚,心中暗道:“不幸!我的銅鬥兒江山,鐵圍的社稷,誰知被他陰占了!”行者道:“陛下切莫傷感,恐泄漏動靜。這棍子在我耳朵裡跳哩,現在決要見功,管取打殺妖魔,掃蕩邪物,這江山不久就還歸你也。”那君王不敢違言,隻得扯衣揩淚,舍死相生,徑來到金鑾殿下。又見那兩班文武,四百朝官,一個個嚴肅端肅,相貌軒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