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姐兒看著倒是無妨的,清姐兒隻貪玩些,旁的要她看確切很好的。她上輩子活到二十多歲,見過長輩相彆家姐兒的,也從不知定要才藝出眾的,大多是家世品德在先。
胭脂糕做的小巧,桃花形狀做的詳確,每一塊都是分歧的姿勢,意姐兒舔掉中間點上的胭脂粉,咬開紅豆做的薄皮,一團溫熱的,混著桃花香氣的甜醬流進嘴裡。
銀寶謹慎拿筷子夾了兩塊胭脂糕放在小碟子裡頭,其他的幾塊都放在一邊,她們姐兒向來不愛偏食一樣東西。
細細問來,原是侍畫那後孃羅婆子是在多氏院子裡做了個一等,又是服侍過茉姐兒的奶母。那日,便是羅婆子同幾個熟悉的吃了點酒又打賭的,回屋裡翻滾了遍,找著了侍畫壓在褥子下的金簪子。酒氣一上來便破口痛罵,侍畫隻道那簪子是意姐兒賞的。她拿意姐兒這頭差事看得極重,隻因著明白靠不著一雙後爹後孃。
長公主側臥在香榻上,番羽給她細細揉著肩。賀姑姑立在一邊道:“這個時候姐兒也該返來了罷,不知公主是要在那裡擺飯?”賀姑姑是長公主跟著宮裡出來的白叟兒了,故而一向叫著公主也未曾改。
許氏嫁得晚一些,未曾見過敏陽郡主幾麵,隻記得是個極溫婉的。可她倒感覺女孩子教成這般也是應當,何況這孩子說得不好聽些算是寄人籬下的,雖長公主珍惜她,可到底不能算是國公府蜜斯出身。
許氏忙推道:“我自家的身子哪有不曉得的,如果真兒個不好,也不敢來給老太過分了病氣。”
蔣氏看著她被金珠牽著的小小背影倒是笑道:“這孩子倒是個聰明的。”想必是長公主教得好,意姐兒這孩子入了園子同幾個姐妹都處得極好。
意姐兒看她像是有甚麼隱情,卻不好多問,一邊的雲釵看此番景象便直啐道:“還不是侍畫那後孃,眼妙手低的東西!”
許氏多少也聽了一耳朵這幾日多氏的作為,加上大房壓著他們三房不知多少年,前些日子大廚房給他們三房送去的飯食點心雖熱乎著,當多少有些不如平常安妥。她又一遐想便也知大房這是要同甚麼人套友情,麵色便不大好。
像是茉姐兒同淑姐兒兩個年長很多的,自來不必說,兩個都是麵貌端莊,容止得體,不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卻也樣樣不輸旁人。
此中,茉姐兒最是擅文的。
次日,三房太太許氏因著身子有些不利落,比平常存候晚了些,一踏進潸濛小洲,卻隻見著二房太太蔣氏單獨飲茶,便奇道:“今兒個如何不見大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