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仲之皺眉道:“阿萌聽話。你王姨娘雖則性子有些直,可也不是甚麼壞心人,你可罰她些銀錢也罷了,隻她懷著身子,不好再悲傷費心了。”
意姐兒感喟一聲,點頭道:“女兒天然有分寸,她如何也是父敬愛重之人。”
上一世意姐兒也曾看著庶宗子暉哥兒學習寫字、背書,隻暉哥兒到底天稟不敷,隻得笨鳥先飛,日日卯時不到便起來背書,才學其中上等的成績。隻端哥兒在這般春秋不說四書五經已然學完,旁的詩詞歌賦都未曾落下,比之暉哥兒倒是好了很多。
吃完冰糕,端哥兒又吃了兩塊烏黑的玫瑰方糕,一時覺著有mm真真兒是好。
呂仲之不由啞然發笑,摸摸她的發頂道:“父親這平生,最愛重你母親,旁人都不過如此。”隻那王氏好歹是他的表妹,不成驕易罷了。
呂仲之未曾回到院子裡安息,隻叫小廝泡了一壺濃茶,又看起了公文。看了一炷香時候,恰是抄謄寫寫作講明的時候,便聽著小廝來報導:“朱姨娘來瞧您了。”
呂仲之有些心煩,隻淡淡道:“你自家做出的事情何必問我?我倒是覺著阿萌做得冇錯。”
呂仲之瞧著女兒現在去處有禮,倒是多有欣喜,心中已經幾分認定多數是那王氏的錯處。
呂仲之一身官府,唇邊蓄了美須,瞧著倒是比幾年前更沉穩有魄力了。
意姐兒瞧著天晚了,本想要叫金珠幾個關了拂綠閣大門,派幾個婆子守夜便是。不想,外頭看門的婆子來報,老爺來了。
王姨娘隻啐一口,罵道:“好啊,你倒是心心念念著你那女兒,我同你說的話你全數作回事!倒叫我們母子死了潔淨!”
意姐兒瞧著他便笑:“爹爹!女兒還當你忙著,便未曾叨擾。”說罷又下榻對他一禮。
話還冇說完,呂仲之便摔碎了一隻瓷壺,茶水茶葉落得滿地狼籍。
自家這個妹子雖則年事小,倒是個曉得疼人的!
呂仲之扭頭道:“阿萌返來了?如何未曾有人報給我?”
話音剛落便聞聲王姨娘嬌滴滴的聲聲響起:“表哥,你同大姐兒談得如何了?她怕是不太好說話,叫你受累了罷。”
呂仲之聽了不由皺眉道:“若真是如此,我自去找她。你旁的莫要多管,隻放心養著身子便是了,莫要叫我再聽到甚麼處所都有你插一腳。”
這般才明白,上輩子薛氏到底遲誤了端哥兒多少。
呂仲之聽了倒覺著有些事理,這王氏來府裡這兩年,旁的不說,與那些亡妻留下的丫頭婆子鬨了不知多少回,瞧著大有些欠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