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的美味都叫那散炒的鹹蛋黃吊了出來,又撒了幾滴特質的香醋,配著一小碟萬年青,倒是食慾漲了很多。
意姐兒笑得眯了眼,輕柔道:“我還怕姐姐用得不風俗,我慣愛這些粗一些的炒菜,同三舅母那頭樣樣龍心鳳膽的吃食比著,倒似下裡巴人了。”
如果這事兒多氏尚不能主持了,在旁的眼裡,國公府這長房媳婦恐怕也不是個被看中的,如果親家母自家是個作不得主的,那聘她閨女兒縱是豐度再好也不適聯婚的,特特是拿起子存著再往上一,步的人家,更是要謹慎。
若說秦正蘭此人也不算是個混賬,世人多知秦大爺和秦二爺之名,卻未曾提過秦三爺。秦三爺自家也不甚在乎,隻要有金銀酒菜,幾個狐朋狗友說談笑笑大口吃肉,偶然隨朋友一道踏青,偶然作兩首歪詩,倒也得意其樂。
這廂多氏手頭雖多了些伴計,可百芳宴的事體確是實打實地落了她手裡。她本想著到蔣氏那頭好生誇耀一番,可蔣氏確一臉樸拙道:“我也不給嫂子甚麼重活,三房的事體都給了你籌辦,姵姐兒那頭又煩著您顧問,這百芳宴我卻不能再讓您累著了,采買的事體嫂子不必憂心,隻排些坐次便好,到時候一樣兒是嫂子的名頭。”多氏本想著靠采買斂些財的,不想竟叫蔣氏一句話堵了歸去,又說得彷彿自家占了便宜似的,不由有些氣短,且這排坐次的伴計在多氏看來卻最是累人的,她出身小門小戶的,雖嫁出去幾年都城幾家夫人相互間的陰私齟齬,曉得的卻未幾,排得不好了,少不得要獲咎人。
多氏本想著尋些門路,亦或是從許氏動手,如何著也不能叫其他兩個占了其中便當。
卻說芸姨娘這甫一有孕身邊的陳婆子便建議道:“這如果個男胎了,看著三太太如許兒一定不會為了將來母子連心,做些去母留子的事體。便是顧著姵姐兒的麵子,把您配到庵堂唸佛也是不值當的。我看著,這孩子非論是帶把兒的還是個弄瓦的,您都得留在身邊,今後也該有個保障。”
這話說得中肯,卻連帶著暗戳戳說了一溜許氏心黑的話,說得芸姨娘心也惶惑的,又想起這些年本身奉養著,那裡未曾細心殷勤?她生了女兒,也算是三房的大功臣,現下又懷上了,這許氏倒是一個個摘她結的果,又要把她逼得走投無路。
芸姨娘這些年在三房,除了許氏腰板最粗的便是她了,昔日裡多些綢緞,多些吃食頭麵的,許氏也就忍了,誰叫自家夫君的心是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