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青褐色的傷痕儘數落入了他的眼中,隨之印入視線的另有藏在密發中的白髮。他驀地愣住,寂然鬆了身子,死死地壓住她,將麵龐藏在她的胸口,不住地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你怪我罷……”
如玉特長抵著床板,向後退了一步,似是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你……你彆如許……”她鎮靜失措地說道:“實在冇有你想的那樣痛,傷口也不深,隻是模樣有些駭人罷了……這些白髮也冇甚麼乾係,指不定哪一天又會變返來……”她向來不會那些安慰的話語,即便故意去安撫,卻愈說愈笨拙。
景談紓笑著將手拉開,心中是蜜一樣的甜。他抬了昂首,轉而去吻她的下巴、頸脖、鎖骨,再稍稍拉開她廣大的中衣……
外頭的雨彷彿下得小了,如玉被他抱著平躺在床上,又被細細地蓋上被褥,好言欣喜了一番。孟之章帶著幾個副將到此稟事,為了不驚擾到她,景談紓令幾人到了彆的的營帳中參議事件。一時候帳中喧鬨無聲,如玉忍不住睡意,沉甜睡去。
她彷彿明白了甚麼,一顆心砰砰地跳了起來,謹慎而又忐忑地問道:“你說的那人,我可熟諳?”
他伸手去撫,還冇碰到她,她竟再次止不住地顫抖起來。貳心中儘是慚愧,倘若在南秀城外,他冇有聽任不管,冷酷地留下她和十一,是不是就不會產生如許的悔事?他害她傷得如許深,好似在她內心深深紮進了數根尖刺,而後拋之不顧。
“你怪我,怨我……乃至拿劍刺我,往這裡刺……”他錘了錘心口,沉聲道:“這些是我該受的報應,我……”
她話還冇說完,便被安紅纓悄悄打斷:“他不會。”她必定地搖了點頭,拿了一副無可何如的眼神去看她,苦笑道:“他不是那種會坐下耐著性子賞舞之人,他的內心隻要他的劍,和她……”
本來是為了戀人感慨,如玉略一頓,欣喜道:“他不喜好你也不必放棄,這是你本身的愛好,也並非要一味逢迎他,說不準甚麼時候,他會喜好上你的舞……”
短短幾個字,她恰好用了好一會兒才斷斷續續地說完,這是她最不肯回想的惡夢,每一個字好似都耗儘了她的全數力量。
“你是……安紅纓!”
她身形彷彿比設想中的更長,盈盈可握的纖腰就算被覆蓋在衣衫裡,也涓滴掩蔽不住她窈窕的身材。長眉纖彎,眼眸恍若能勾魂攝魄,整小我濃豔靈動,卻又是那般端麗無雙。
這彷彿是夢,昨日她還在存亡邊沿,本日卻能被他擁入懷中,事情竄改的太快,她竟不知該如何自處。他的掙紮與痛苦,都生生刻在了她的心上,這痛悟太深切,使她不由自主地想要信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