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大營中，蕭長瑜收到密探的另一份急報。探子稱，噶爾丹內部的兵變彷彿另有隱情，那名叛逃的重臣很能夠與某個外族權勢勾搭，從而叛逃，帶走了人馬和糧草。

帳內隻剩下蕭長瑜與阿蘇爾。北風掀起帳簾，火光搖擺，將兩人影子投在地上，一高一低，仿若對峙的劍鋒。

策妄阿拉布坦聞言一怔，趕緊上前一步，滿臉不解：“將軍，此等大事怎可草率定奪！他乃準噶爾細作，本日噶爾丹不來突襲，明日便能夠引狼入室！”

正說話間，一名標兵倉促趕來，單膝跪地：“將軍，方纔收到探子來報，噶爾丹的軍隊有異動！”

阿蘇爾咬牙道：“部屬確切不知！我在噶爾丹的營帳外聽得清楚，本日定會突襲，可為何未脫手，我也不明白！若將軍不信，可召與我同業的將領與士卒扣問，他們皆可作證！”

阿蘇爾分開後，漠北的大營逐步規複安靜，但這一安靜如同暴風雨到臨前的安好，令人倍感壓抑。蕭長瑜端坐在主位，翻閱著方纔收到的諜報，目光在燭火的映照下如刀般鋒利。

他轉頭叮嚀道：“傳令全軍，任何環境都不得放鬆警戒。周廷躍，明日隨我親身巡查邊疆。”

蕭長瑜微微點頭，將手中的諜報放下：“準噶爾的變故不簡樸，阿誰叛逃的重臣身份可查清了？”

蕭長瑜沉吟半晌，聲音降落而冷冽：“準噶爾若真成心圖攪亂漠北，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如何行動。但眼下內部穩定最為首要，阿蘇爾此人，不管此次可否查清，他如有涓滴異動，當即稟報。”

蕭長瑜眯了眯眼，聲音冷然：“你感覺本將軍的信賴，靠幾名流卒的證言就能換來？”

漠北的夜，北風如刀。大營中的燈火昏黃，映照在帳內的每一個角落。蕭長瑜端坐在主位上，眼神如霜，沉寂而深不成測。兩側的將領皆麵色凝重，帳內的氛圍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跪在中心的阿蘇爾身形佝僂，身上儘是灰塵與血跡，但他一雙眼卻帶著果斷的光芒。

周廷躍點頭：“將軍賢明，部屬明白。”

蕭長瑜點點頭：“你的顧慮不無事理，傳令下去，全軍防備，加強巡查，務必確保營地安然。”

蕭長瑜緩緩站起家，語氣不疾不徐，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策妄，我自有判定之法。本將軍派出的密探已暗中監督噶爾丹部落，不出幾日便可知真相。你們若再在此喋喋不休，是否感覺本將軍無主意，無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