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魏啟咬了咬牙，“部屬大膽再問一句，您可曾見過他對旁人無情時的模樣？伶人最擅演戲，將軍又如何確信，他對您不是冒充？”

半晌後，軍醫倉促趕到，手提診箱，麵露憂色。他走近幾步，先為蕭長瑜搭脈。診脈半晌後，他沉聲道：“將軍確是受寒激發熱症，幸虧發明得早，未至重疾。我這便開方，請部屬煎藥便可。”

蕭長瑜冇有立即答覆，目光落在燃燒的燭火上，深思很久後才緩緩開口：“魏啟，明書不是那樣的人。”

魏啟低頭回聲，卻心中明白，將軍雖說不提，但那封信帶來的痛苦，豈會這麼輕易消逝。他隻能暗歎，將軍的心早已被阿誰顧明書牽絆住，哪怕刀山火海，也難以放下。

深夜，營帳內燭火搖擺，映照出蕭長瑜孤寂的身影。他端坐在案幾前，手中握著一枚玉佩，恰是顧明書送給他的。

蕭長瑜目光微顫，像是被這句話刺中了心。半晌，他緩緩說道：“魏啟，你不懂。他是伶人，可他從未攀附於我；他是伶人，可他也有情有義。”

蕭長瑜終究抬開端來，眼神幽深，聲音沙啞：“魏啟，他……是我的明書。”

魏啟一時語塞，心中暗歎：將軍清楚已經被情義矇蔽了雙眼，又何必為那薄情之人找藉口？

這話一出，魏啟驚詫不已：“將軍，您……”

但是，下一刻，蕭長瑜卻低聲喃喃：“但冇有查清本相之前，我不會信他叛變了我。”

蕭長瑜擺擺手，目光投向遠處白雪覆蓋的疆場遺址：“魏啟，昨夜的事，不必再提。從本日起，我還是大清的蕭長瑜，還會鎮守我大清王朝。”

“將軍！”魏啟語氣中帶著哀告，“您這是何必？為一個顧明書，值得嗎？他不過一介伶人，何德何能讓您如此自毀？”

“此人是誰？”蕭長瑜低聲問侍從。

“明書……”他喃喃低語，聲音中透著無窮的思念與痛苦，“我這平生兵馬倥傯，唯有你能讓我心安。若真是曲解，我必護你全麵；若你負我……我也願你幸運。”

“明書……”

蕭長瑜皺眉，語氣冷了幾分：“話不成聽風便信，事不成隻看錶象。”

魏啟隻得杜口不再言語，但心中卻忍不住替將軍擔憂。

一夜未眠的他，現在如行屍走肉般坐在那邊，目光板滯，身軀微微顫抖，額間排泄盜汗。魏啟翻開簾子而入，看到的便是這副苦楚的氣象。他的眉頭深鎖，快步上前：“將軍，您這是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