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瑜閉上眼睛，很久纔開口：“若他至心負我，我便……成全他。”

魏啟急了：“將軍！信上說得清清楚楚，他與彆人日夜相處，共處一室，這還不敷申明題目嗎？！”

蕭長瑜抬開端，聲音嘶啞：“魏啟，如果你對一小我傾儘統統，而他卻背棄了你，你會如何？”

這句話讓魏啟的心再次懸起。他沉聲說道：“將軍，部屬明白您心中難捨，可若真是顧明書變了心，您又當如何？”

夜深人靜，蕭長瑜倚在軟榻上，不覺合上了雙眼。夢中，影象如潮流般湧來，拉扯著他回到與顧明書初遇的光陰。

北風吼怒，撩起帳簾的一角，映出蕭長瑜那如雕鏤般冰冷的臉龐，以及眼中未散的熱淚。他的愛，似這夏季北風，冰冷，卻不滅。

蕭長瑜抬了抬手，聲音降落：“你去吧，開完藥便退下。”

魏啟卻不容分辯，立即回身喚來了軍醫。

魏啟一時語塞，心中暗歎：將軍清楚已經被情義矇蔽了雙眼，又何必為那薄情之人找藉口？

這句話像一道雷霆，重重劈在蕭長瑜的心頭。他驀地沉默了，握著信箋的手微微發顫。他冇法答覆，也不肯答覆。他隻曉得，顧明書是他拚儘統統想要保護的人，他情願信賴他，即便信賴的代價是心碎如塵。

蕭長瑜擺擺手，表示他不必再說，端起藥碗，一飲而儘。

蕭長瑜終究抬開端來，眼神幽深，聲音沙啞：“魏啟，他……是我的明書。”

次日一早，蕭長瑜披甲束裝，雖麵色仍顯慘白，卻不減一分嚴肅。他看著營帳外的兵士，聲音宏亮：“出發回京！半月以內必須到達！”

蕭長瑜在夢中俄然展開眼，心中翻湧著痛苦與不甘。他喃喃自語：“明書，我信你……可你為何不肯奉告我本相？”

半晌後，軍醫倉促趕到，手提診箱，麵露憂色。他走近幾步，先為蕭長瑜搭脈。診脈半晌後，他沉聲道：“將軍確是受寒激發熱症，幸虧發明得早，未至重疾。我這便開方，請部屬煎藥便可。”

營帳內，冷風透過門簾的裂縫鑽入，掀起微微的帳角，寒意侵襲四周。蕭長瑜一身戎裝未脫，混亂的髮絲散落肩頭，眉宇間充滿愁緒。他半倚在軟榻上，雙眼浮泛無神，像是失了靈魂普通，手中緊攥著那封信，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這時，魏啟挑著燈籠走出去，見將軍久久盯著玉佩發楞，輕聲喚道：“將軍，夜深露重，您還是安息吧。”

魏啟低頭回聲，卻心中明白，將軍雖說不提，但那封信帶來的痛苦，豈會這麼輕易消逝。他隻能暗歎，將軍的心早已被阿誰顧明書牽絆住，哪怕刀山火海，也難以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