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明華園內一片熱烈氣象。顧明書身著天青色長袍，腰間繫著一根白玉帶，正站在戲台下，細心察看台上的排練。他眉頭微蹙，偶爾揮手改正演員的行動，語氣卻始終暖和。

“李東風，這一句‘故園東望路漫漫’，不是讓你隨便唸的，要帶出離愁彆緒，情深意切纔好。”顧明書耐煩地說道，“你再念一遍，記著，聲音要溫和一些，尾音稍作拉長。”

阿德欲言又止，終究隻是點了點頭。兩人沉默地走在雨中，各自懷揣苦衷。

揚州城煙雨濛濛，巷道間的青石板被水汽濡濕，折射出淡淡的光芒。李默寧身著一襲月白長衫，腰間掛著一塊墨玉佩，走在熟諳的街道上，四周的呼喊聲、船伕的號子聲不斷於耳，讓他倍感親熱。自從回到揚州城，他的餬口規複了昔日的安閒。與都城分歧，揚州雖為富庶之地，卻少了權貴間的勾心鬥角，更有一種可貴的悠然。

顧明書聞言，微微一怔，隨即輕聲道：“你對我如此照顧，我實在不曉得該如何回報。”

顧明書則長歎一口氣，避開了蕭長瑜熾熱的目光，他也輕挑著眉眼，似是調侃道：“蕭長瑜，你是男人，想去青樓當然冇人攔你，另有，你也是軍功赫赫的大將軍呢，誰能節製你？誰敢節製你？”

顧明書點頭，目光也溫和了幾分：“我曉得了，不過那些人應當不是吳家的，其彆人我也冇有獲咎過，剩下的思疑工具也就是同業了。”

蕭長瑜神情變得嚴厲起來：“明書，你的明華園現在確切是惹眼的，也少不了其他同業來查探秘聞，不過，我會抓緊人手在四周防護起來，你放心，安然還是不消擔憂的。”

“還好，隻是李東風還需求多加磨鍊。”顧明書轉過甚，看向蕭長瑜，臉上暴露一抹含笑，“倒是你，如何來了？不是說本日有公事要忙？”

“或許是放不下，也或許是不甘心吧。”他自嘲地笑了一下，“隻是這不甘心，已不是疇前的占有之念，而是但願他能活得安閒，活得如他所願。如有一日，他真的需求我，我自會歸去。”

“那當家的為何還要派人監督？”阿德低聲問。

“並非監督，隻是放心不下。”李默寧低聲歎道，“他身邊雖有人護著，但都城那樣的處所，老是危急四伏。我不在他身邊，也隻能用如許的體例確保他的安危。”

“顧班主，這出《長亭彆》寫得好啊，情深意切，餘韻悠長，定能大受歡迎。”一名白鬚老者撚著鬍子，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