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顧蜜斯，內裡來了幾個奇特的人，說是要找您。”

“師父，今晚但是江南各大商家齊聚的盛宴，您說徒兒唱哪一齣纔好？”顧明書悄悄端著茶，眉眼含笑地看著坐在一旁的恩師周鶴鳴。

周鶴鳴摸了摸斑白的鬍子，笑道：“明書，你的虞姬已經是無人能及，就唱這一出吧，保準讓那些人看得鼓掌喝采。”

回到家中，顧明書撲滅燭火，拿起筆在回想錄上寫下：“何時纔是絕頂？”

梨園的戲台成了他最好的保護，女子的打扮更讓他躲過了很多耳目。都城人隻曉得他是剛從江南來的名伶“明姝”，卻無人曉得這麵龐素淨的“女子”竟是一名男人。

黑水門府邸內，顧明書被強行換上富麗的衣裳，關在一間豪華的房間裡。李默寧排闥而入，帶著滿臉戲謔的笑意，緩緩走向他。

“師父……是徒兒無能，才害得您……”他喃喃道，聲音降落，像是壓抑了好久的哀思。

“李大當家，請自重！”顧明書氣憤地擺脫他的手，冷冷地說道，“我不過是個伶人，與你們江湖中人毫無乾係！”

顧明書神采驟變：“甚麼人？”

顧明書心頭一沉，但仍強作平靜地說道：“幾位公子請自重，我不過是個伶人，不敢攀附。”

小廝躊躇半晌，道：“一身黑衣，模樣凶悍，看起來不像善類。”

一陣風吹過窗欞，吹熄了桌上的蠟燭。顧明書在黑暗中緩緩展開眼，他握緊手中的筆，在冊頁上重重寫下：“黑水門不滅，我絕無安寧之日。”

他從椅子上站起，走到窗前，悄悄推開窗扇。冷風拂麵，帶著冬夜的清寒，激得他不由得縮了縮肩膀。

周鶴鳴為了救顧明書，單獨前去黑水門找李默寧實際。可李默寧卻涓滴冇有悔意，反而當眾派人將周鶴鳴杖殺，以此來警告顧明書不要再企圖逃脫。

過了幾日，李默寧直接帶人突入梨園，將顧明書強行擄走。師父攔在前頭，卻被李默寧一掌打得吐血倒地。顧明書眼睜睜看著，心如刀絞，卻有力抵擋。

“江湖路險，但都城一樣不易……”他低聲自語。

他獨一一次外出，還是為了去城南買幾副戲用的頭麵。他不敢以男人打扮出門，隻得還是化作女子。途中，碰上幾個貴公子喝醉了酒，竟直接攔住了他的馬車。

老管家是個馴良的白叟家，彷彿早就看出了顧明書是男人，但從不點破。隻是在每日的嚕囌小事上關照有加，給了顧明書可貴的安然感。梨園裡也隻要少數幾小我曉得他的男兒身，但都心知肚明，誰也從不在他麵前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