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書微微一笑,接過簪子道:“勞您操心了。”
回到家中,顧明書撲滅燭火,拿起筆在回想錄上寫下:“何時纔是絕頂?”
黑水門如一根毒刺,深深紮在他的生射中。而他來到都城後,為了埋冇身份,又不得不以女子的形象示人。他常常問本身,究竟是為了甚麼對峙下去?
“明書,這一簪子配您的戲服,定是錦上添花!”梨園的老管家將一個精美的銀簪遞到顧明書手中。
他獨一一次外出,還是為了去城南買幾副戲用的頭麵。他不敢以男人打扮出門,隻得還是化作女子。途中,碰上幾個貴公子喝醉了酒,竟直接攔住了他的馬車。
月光灑在他的側臉上,溫和的光芒袒護了他眉眼間的怠倦,但卻掩不住心底深處的傷痛。他翻開冊頁,目光逗留在此中一頁,那上麵寫著他再不肯回想的一段舊事。
那一晚的戲曲結束後,顧明書便要被李默寧派人請到宅邸。師父周鶴鳴發覺到不對,趕緊護住他,“明書隻是個伶人,那裡值得黑水門大當家勞煩?”
顧明書感到不安,趕緊推讓,但不管如何也冇法擺脫那雙熾熱的眼神。
話音剛落,恰好有巡街的保衛路過,那些公子固然憤怒,卻也不敢持續膠葛,隻得放他拜彆。
顧明書的身姿跟著唱腔微微起伏,手中長劍輕舞,他的眉眼低垂,似含百般密意。燈火映托下,他那張精美的麵龐好像夢幻,美得不似凡人。
幾個月後,李默寧彷彿對顧明書放鬆了警戒,乃至開端表示出和順的一麵。他試圖用金銀珠寶和柔情密意來打動顧明書,但都被顧明書冷酷回絕。
白日裡,他披著明姝的皮,唱戲、編舞,與火伴們辦理餬口。可一到早晨,他便會窩在本身的小屋中,翻閱師父留下的戲本,或是記錄下內心的回想。
一陣風吹過窗欞,吹熄了桌上的蠟燭。顧明書在黑暗中緩緩展開眼,他握緊手中的筆,在冊頁上重重寫下:“黑水門不滅,我絕無安寧之日。”
那年,江南的梨園恰是鼎盛期間,而顧明書仰仗他天生的陰柔嗓音與卓絕的颱風,成為江南最負盛名的伶人之一。他的虞姬一角可謂傾倒眾生,唱至密意處,更是讓人如癡如醉。
“伶人?”那人眼睛一亮,立即嚷嚷道:“那更妙了!你可知本少爺最愛聽戲,不如就在這裡唱一段吧!”
過了幾日,李默寧直接帶人突入梨園,將顧明書強行擄走。師父攔在前頭,卻被李默寧一掌打得吐血倒地。顧明書眼睜睜看著,心如刀絞,卻有力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