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瑜微微一怔，麵露迷惑，隨即開口問道：“甚麼？顧明書，你的姐姐……你從未向我提起過你另有姐姐？本日為何俄然提起？”

侍女點頭收下銀兩，顧明書回身拜彆，眼角卻已潮濕。

顧明書看了他一眼，輕歎道：“你曉得的，我本來是江南顧氏商賈一族的先人。隻不過……家道中掉隊，親人殘落，我和姐姐也淪為孤兒。”

那侍女見了銀子，態度稍有鬆動，低聲道：“顧公子，你不必難堪。顧姨娘現在已是二少爺的寵妾，平常去處皆受管束，恐怕冇法相見。不過，你如有話，我可幫你帶到。”

顧明書沉默半晌，終究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

這時，守門的侍衛小聲說話的聲音傳來：“傳聞了嗎？顧公子和我們將軍的傳聞，現在傳得街頭巷尾人儘皆知。連那李默寧的名號也被牽涉出去，依我看，這多數是有人用心放的。”

顧錦玉卻已明白，低聲問道：“嬸嬸，但是要賣我？”

“當時父親抱屈入獄，母親不堪打擊而去。族中叔嬸雖收留了我們，卻將姐姐賣到我們那邊的吳家為奴。”顧明書的聲音降落而哀傷，“厥後，我被祖母送到崑曲園子隨師父學藝，當時我才勉強逃過一劫。”

另一人趕快低聲回道：“慎言！若被顧公子聞聲，豈不是讓貳內心更難受？再者，這事連累我們將軍，我們不成多嘴群情。”

顧明書坐回涼亭石凳上，目光迷離，思路垂垂飄回往昔。他本是江南顧氏商賈世家子，父親顧慎言家業昌隆，卻因捲入朝廷黨爭，被指發賣私鹽，遭人誣告，產業被抄，終究鋃鐺入獄，抱屈而死。母親劉氏難承打擊，數今後便放手人寰。幼年的顧明書和姐姐顧錦玉一夕之間成了孤兒，被族中的叔嬸接到家中，卻飽受淩辱。

“明書！”蕭長瑜打斷了他的話，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你記著，不管你如何看本身，在我眼裡，你向來都不是無足輕重的人。你是我蕭長瑜心尖上的人。”

“我不想讓你擔憂……”蕭長瑜徐行走近，目光裡透著些許歉意，“此番都城風波甚急，我不得不先入宮麵聖。你在這裡，可有報酬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