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書坐回涼亭石凳上，目光迷離，思路垂垂飄回往昔。他本是江南顧氏商賈世家子，父親顧慎言家業昌隆，卻因捲入朝廷黨爭，被指發賣私鹽，遭人誣告，產業被抄，終究鋃鐺入獄，抱屈而死。母親劉氏難承打擊，數今後便放手人寰。幼年的顧明書和姐姐顧錦玉一夕之間成了孤兒，被族中的叔嬸接到家中，卻飽受淩辱。

蕭長瑜聞言，心中一震，卻隻是深深地看著他：“顧明書，你說甚麼？我蕭長瑜領兵出戰數年，屢獲軍功，疆場上刀飛血濺，我從未怕過。莫非，一個小小的流言就讓我畏手畏腳？我曉得你擔憂這些流言，怕對我宦途有影響。但是，我是瓜爾佳氏的後代，滿洲八旗的後輩，人們眼中的貴族。但，這又如何？我蕭長瑜隻認本身的心。顧明書，我說了，你是我要護的人，休想分開我。”

蕭長瑜微微一怔，麵露迷惑，隨即開口問道：“甚麼？顧明書，你的姐姐……你從未向我提起過你另有姐姐？本日為何俄然提起？”

蕭長瑜輕笑一聲，語氣中透著一絲冷意，“顧明書，你覺得這些流言隻是針對我嗎？不，他們想要的是蕭家的名譽，乃至是全部朝廷的均衡。”

“你懂事便好。”嬸嬸嘲笑道，“吳家願出三十兩銀子，已經是看得起我們顧家了！”

顧明書搖了點頭，目光中帶著一絲黯然，“冇甚麼，隻是想起了一些舊事罷了。”

顧明書聽得滿臉氣憤，咬牙說道：“姐姐是人，怎能任人買賣？”

蕭長瑜聽罷，俄然起家，走到顧明書麵前，語氣中帶著些許慍怒：“明書，你怎能如許說？我從未感覺你是我的負累。那些流言流言，不過是無聊之徒的教唆，豈能擺盪我的決計？”

“她是我姐姐！勞煩女人通報一聲，就申明書想見她。”顧明書苦苦要求，取出銀兩遞上。

顧明書怔住了，喉間似有千言萬語，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蕭長瑜點點頭，“比來這段時候，我們先斷聯，有事奉告侍衛，他們會幫你處理。等我措置完此事，再來見你。如許是最好的安排。顧明書，記著，不要負我。”

顧明書聽著這些非常果斷的話，內心也說不出是甚麼感受。他總感覺蕭長瑜過分執念，隻如果他覬覦的人或物，其彆人都不能肖想。

顧明書聽得心頭一震，竟不知該如何迴應。

聲音垂垂消逝，顧明書卻心境不寧。他放下戲詞，徐行走到涼亭中間，眉頭舒展，低聲呢喃：“連他們也傳聞了，可見流言之廣……蕭長瑜，他會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