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爾皺眉問道：“將軍，若真查實巴圖爾台吉叛變之事，我們該如何措置？”

蕭長瑜俄然回身，將手中的密信置於燭火上，悄悄看著火焰吞噬紙張，直至化為灰燼。他的神采安靜，語氣卻掩不住幾分哀傷：“魏啟，你可曾聽過《青玉案·東風夜放花千樹》？”

蕭長瑜苦笑一聲，昂首望向帳頂，目光如困獸般沉寂：“可李默寧，彷彿突破了這人間的常理。你看，他捱了那一刀，不但不怨，還護著顧明書。”

窗外，孤星漸隱，拂曉將至。蕭長瑜望著東方初露的曙光，心中默唸：“顧明書，你畢竟不屬於我。可我願為你，守住這片江山，也守住……我的初心。”

阿木爾聞言，神情愈發凝重：“巴圖爾此人一貫心高氣傲，若真與準噶爾勾連，確是禍害無窮。蕭將軍籌算如何措置？”

“是否忠心，且待查實後再論。”蕭長瑜冷冷打斷兩邊爭論。他目光如電，掃過世人：“不管是誰，隻要敢與叛敵為伍，便是朝廷的死敵，毫不寬恕！”

蕭長瑜微微點頭，緩緩吟道：“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地回顧，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魏啟分開後，蕭長瑜獨坐帳中，眉間凝集著濃濃的怠倦。他望向燭光，彷彿看到了另一個身影——顧明書。他的嘴角閃現一抹含笑，那笑裡卻儘是無法與自嘲。

蕭長瑜微微一笑，淡然道：“據探子回報，科爾沁部的巴圖爾台吉剋日曾與準噶爾使者暗中打仗，其他諸部中也有零散首級扭捏不定。若不儘早整肅，恐成內患。”

此時，蕭長瑜正在察哈爾部的主帳中與部族首級阿木爾對坐。他身著玄色便服，神情冷峻，手邊攤開的是一幅詳細繪製的漠南地形圖，幾條標註紅線勾畫出準噶爾部族活動的範圍。

次日淩晨，蕭長瑜出發前去科爾沁部。他身披鐵甲，縱馬奔馳，眼神剛毅而冷峻。

隨即，蕭長瑜命令調集察哈爾部、科爾沁部、喀爾喀部以及鄂爾多斯部、土默特部的代表，於察哈爾部駐地召開奧妙集會，商討結合抵抗準噶爾的對策。

“部屬癡頑，實在想不通。”魏啟低頭迴應。

魏啟接過號令，躬身應諾：“部屬明白，必不負將軍所托。”

蕭長瑜接過函件，敏捷拆開。信中提及程家、楊家已奧妙聯絡白蓮教，一旦北疆戰事稍有倒黴，他們便會結合反清權勢起兵兵變。彆的，顧明書與李默寧的恩仇竟成了江湖中人群情的核心，乃至牽涉到了朝廷派係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