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中仍有幾分獵奇，想著無妨去瞧瞧。

侍從低聲答道：“那位是揚州梨園的名伶，顧明書。”

“如此風華絕代，竟是一個男人。” 李默寧低聲自語，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敢置信。

顧明書轉頭，見是個陌生男人，微微拱手施禮，淡然道：“公子謬讚了，伶人不過娛人罷了。”

他定了定神，目光始終追跟著顧明書的身影，見他沿著河邊嚮明月樓走去，便毫不躊躇地跟了上去。

顧明書低頭深思半晌，終究還是回絕了：“多謝李公子美意，隻是天氣已晚，明書他日再見。”

李默寧嘲笑一聲，直視韓正澤，眼中透著一股啞忍的痛苦：“幻影？那為何這幻影卻能擾我至此，日日夜夜折磨我，令我寢食難安？”

李默寧端起酒杯的手微微一頓，目光鎖定了顧明書，竟忘了喝下去。他從未見過一個男人能將戲曲歸納得如此動聽，不但有技藝，更有感情。他彷彿真的成了阿誰運氣多舛的公子，舉手投足都牽動著台下觀眾的心絃。

韓正澤那裡看不出貳心中有事，便逼問道：“瑣事？你李默寧甚麼時候會為了瑣事親身馳驅？莫不是與京中傳言有關？”

密探低頭顫抖道：“是的，部屬無能，未能攔下蕭將軍的人……”

過了好久，他才垂垂平複，寂然坐在了檀香木的椅子上，目光黯然地看著麵前狼藉的木屑。他抬頭靠在椅背上，麵前俄然閃現出那一抹身影——那一襲白衣，在細雨中翩然如仙，冷傲了他的全部天下。

李默寧聽到這個描述，幾近能夠肯定那就是顧明書。他的心跳加快，雙手微微顫抖，號令隨行保護當即出發追逐。

韓正澤見狀，微微感喟：“既然如此，我也冇法攔你。但你要記著，如果再次逼得他無路可退，到頭來，痛苦的隻會是你本身。”

而現在，聽聞顧明書被蕭長瑜救走，李默寧心中五味雜陳。他恨本身曾對他過分倔強，也恨顧明書為何不肯留下來。

跟著鑼鼓聲響起，顧明書身著戲服登台。他一身緋紅長袍，扮演的是一名才情絕倫卻運氣多舛的公子。明眸善睞，舉手投足間皆是風情，他用那清澈委宛的嗓音開口唱道：

他深吸一口氣，徐行走了疇昔，用心咳嗽了一聲，道：“顧公子，當真是才情卓絕。”

李默寧卻搖點頭，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非也。顧公子的演技豈能用‘娛人’二字概括？鄙人李默寧，初度見麵。”

路上，李默寧的馬車在一個小鎮逗留，稍作休整時，不測碰到了從京中趕來的老熟人——韓正澤。韓正澤是李默寧從小一起長大的老友，二人豪情深厚，但自從李默寧投身買賣後，兩人見麵的次數就垂垂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