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庭軒”三字，蕭長瑜的麵色頓時一沉，薄唇緊抿，半晌不語。

蕭長瑜一愣，隨即苦笑：“信賴？我何嘗不肯信他？可他呢，他若真在乎我，怎會讓陸庭軒在他屋裡逗留至深夜？燕子塢，這叫我如何放心？”

徐秋林卻不肯罷休：“長瑜哥哥，我與你自幼瞭解，你我之間何必如此？若我猜得不錯，你定是因明書與陸庭軒那夜的事心生芥蒂，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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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秋林聞言，神采一沉，抬高了聲音：“長瑜哥哥，你當真覺得我不曉得？你的病根並非舊疾，而是心疾。奉告我，你與明書到底產生了何事？”

“長瑜哥哥！”徐秋林上前幾步，坐到榻邊，滿臉體貼，“你如何會病成如許？漠北寒苦也未曾壓垮你，現在卻躺在榻上不起，這可不像你。”

燕子塢點頭道：“將軍，或許事情並非您想的那樣。您平生為人樸直，卻恰幸虧情字上這般多疑。我勸您，莫要因一時曲解壞了兩情麵分。”

“蕭長瑜返來了，昨日便到京了，卻未曾排闥進入我的屋子。”他低頭深思，心中酸澀難耐。是因那日陸庭軒在我屋內，他曲解了我？長瑜，你竟如此不信我？

李伯低頭感喟：“這……老奴也不知詳情，隻是聽將軍夢中喚過顧公子的名字，想來或許是曲解而至。徐公子，您與將軍友情深厚，或許能安慰一二。”

李伯聞言，神采頓時暗淡了幾分，遊移道：“唉，將軍這一病，說是身材累的，但……更像是芥蒂。”

“明書……明書……為何？為何如此待我？我所做統統，莫非在你眼中，皆是笑話？”蕭長瑜的聲音裡透著痛苦，彷彿夢境中也被煎熬得喘不過氣。

蕭長瑜閉上眼，長歎一聲：“秋林，你想如何做便去做吧。我累了，想安息半晌。”

徐秋林快步穿過天井，向蕭長瑜的院子走去。一起上，主子們行色倉促，臉上皆是憂色，明顯府中高低都因蕭長瑜的病情憂心不已。

蕭府書房內，一盞孤燈搖擺。蕭長瑜倚在軟榻上，神采慘白如紙，目光無神地凝睇火線。他的胸口起伏不定，似有萬千情感堵在心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聲音嘶啞，卻儘是痛苦：“顧明書，我蕭長瑜平生兵馬，何曾在情字上這般狼狽？我自發得你我情深義重，本來不過是我一廂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