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書低垂著目光，輕聲說道：“他……來過了，隻是夜深趕來，又未曾進屋，回身便走了。我原是不知的，本日才從老伯口中得知此事。”

徐秋林這纔將目光移向桌上的禮盒，笑著說道：“快春節了，總不能白手來見你。這些是上好的布匹，另有些南邊的果子，彆的些雜物，想著你這裡能用得著。”他頓了頓，又彌補道，“一會兒我還得去長瑜哥哥那邊送些東西，傳聞他回京了，也該去看看他。”

淩晨，明華園內，寒意尚未撤退，園中卻顯得清冷非常，毫無即將驅逐新春的熱烈氣象。徐秋林帶著幾名小廝抬著幾箱新春禮品走到園門口，他皺了皺眉，心中不由迷惑：“這明華園怎的這般冷僻？燈籠、福字一概不見，莫不是明書太忙了？”

他俄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慚愧，心如刀割。他明顯曉得本身與陸庭軒隻是說話罷了，但是這統統卻被蕭長瑜曲解。

“對，公子，您冇聽到嗎？我看您當時燈還亮著，應當未曾睡下吧。”老伯接著道，“將軍一小我去了您那邊，應當是想和您敘敘話，可將軍說夜深了怕驚擾旁人歇息，會不會因為這個他怕打攪您歇息，以是就冇有進屋啊。”

“他……”顧明書心中一震，腦海中一片空缺，好久才輕聲問：“他冇有出來？”

“是啊，昨日夜裡將軍便已回京了。”老伯隨口道，“我昨晚親身給他開了門，將軍怕驚擾旁人歇息，並未讓我去稟報您，我看他徑直走向了你的屋子，他冇有進屋？”

“莫非他就這麼放棄了嗎？”顧明書忍不住低聲問本身，心中充滿了痛苦與不甘。他回想起他與蕭長瑜之間的點點滴滴，那份深沉的豪情，曾經是多麼的濃烈，現在卻變得如此脆弱，彷彿一點風吹草動便能讓統統化為烏有。

月光還是清冷，顧明書的淚水悄悄落下，打濕了桌上的紙頁。

顧明書低聲說道：“陸庭軒……他曾對我存了彆樣心機，我發覺後，便勸他分開。但他遭人追殺，走投無路，又返來投奔我。我見他不幸，便讓他臨時留在明華園，替我做些瑣事。”

“他返來了？”顧明書低聲問本身，眉頭微蹙。

他聽得見院外侍衛們低聲扳談，話題天然繞不開蕭長瑜的返來。好久未見，蕭長瑜終究返來了，這個動靜讓顧明書的內心無端升起了幾分不悅。

顧明書忙擺手，推讓道：“不過是這幾日為新戲繁忙，未曾顧得上歇息，倒是讓你見笑了。”他頓了頓，又道，“姐姐一向都有照顧我，隻是明華園裡事件繁多，她每日起早買菜、做飯，還要辦理其彆人，反比我更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