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時，軍醫倉促趕來。他提著藥箱進門，見蕭長瑜軟倒在榻上，神采慘白如蠟，趕快俯身診脈。

軍醫點頭：“我會開一副方劑，需每日煎服，忌酒忌辛辣，再以溫養心神為主，莫要再讓將軍起火費心。”

“明書，不要分開我……我們還能回到疇前嗎……”

“明書……我的明書……”

蕭長瑜竭力展開眼，衰弱道：“不必大驚小怪，若命該如此，便隨它去吧……”

“將軍！將軍！您這是為何要糟蹋本身？”侍從哽嚥著連聲呼喊，卻見蕭長瑜雙目緊閉，氣味衰弱。他趕快回身大喊：“快去叫軍醫！快去！將軍……”

他緩緩閉上眼，腦海中閃現出與顧明書初見時的畫麵，那人一身戲袍，清雅若蓮，舉手投足間讓民氣醉神迷。現在，卻如烈火燃儘的灰燼，徒留一片荒涼。他握緊了燭台，手背上的青筋隱現，低聲輕吟：

軍醫定了定神，快步走到榻前，先為蕭長瑜評脈。半晌後，他放動手腕，眉頭舒展，對侍從說道：“不是說了嗎？將軍受寒已久，又因心中鬱結，不能費心勞心了，你們要看好他。這，這如何又如此……哎……所幸脈象尚穩，並無性命之憂。記著，必必要守好，不能讓將軍勞操心神了。”

侍從們對視一眼，不由低聲群情：“將軍對顧公子如此用情至深，卻被那伶人孤負，實在不值當。”

“明書啊……你還記得你說你冷，我親手為你暖手，你笑著說此生無悔跟從於我……可現在，為何統統都變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藥箱裡取出針包：“我先以針法為將軍疏浚氣血，隨後開一副保養身子的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