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瑜聽罷，臉上的冷意稍稍和緩，帶著些回想的神采說道：“他是我此生最首要的人。他的安穩，我來保護。他的慾望，我來實現。隻如果我認定之人，我願如此對他。”

阿蘇爾聽到這裡，微微一怔。他很少見到蕭長瑜暴露如許溫和的神采，語氣中更是少有的纏綿與思念。他摸索地問道：“將軍……您籌算甚麼時候回京？”

顧明書點了點頭，目光透過窗外的飛雪，彷彿已經看到了阿誰披著北風返來的身影。

蕭長瑜看了他一眼，神采中帶著幾分信賴：“如此甚好。我籌辦寫信給魏啟，讓他儘快趕來與我彙合，協同措置漠北餘下事件。阿蘇爾，你先去告訴各營主將，明日中午來大帳議事。”

寫罷，他將信箋摺好，裝入信封，命親信快馬送回京中。

阿蘇爾站起家，抹了抹眼角的潮濕，果斷地說道：“將軍恩重如山，部屬銘記於心。”

“阿蘇爾。” 蕭長瑜俄然喚道，語氣中多了幾分溫和。

顧明書聞言，手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抹欣喜，但很快又安靜下來。他低聲道：“那便好，他在漠北有一段光陰了，我日日思念，卻也怕擾了他的軍務。這封信，托你帶去漠北，已是我最大膽的苛求。”

世人聞言，麵麵相覷，紛繁點頭稱是。顧明書的聲音安靜，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嚴肅：“記著，唱戲，不但要會唱，更要會演。唱詞是骨，感情是魂，二者缺一不成。再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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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京中何動靜？” 阿蘇爾翻開帳簾走了出去，他手中端著一盞溫熱的酥油茶，恭敬地放在蕭長瑜麵前。

“明書：漠北風雪甚寒，然不及離民氣中之冷。得李庭信知你安好，吾心稍安。春節將至，吾必儘快返京，與汝團聚。京中各種，汝勿憂，吾統統穩妥。”

等阿蘇爾分開後，蕭長瑜重新將李庭的信展開，目光落在信中那句“顧公子的心卻一向在將軍這”上，心中竟湧起幾分難以言喻的暖意。他拿起筆，在案上的宣紙上緩緩寫下幾行字。

兩人對話間，營帳外俄然響起了短促的腳步聲，半晌後，一名流兵翻開簾子施禮道：“報！魏啟副將已到達十裡外的關隘！”

李庭見他如此，笑著說道：“你啊，內心裝著他，卻不肯說出來。他倒是聰明，甚麼都明白。你且放心籌辦過年，他定會趕返來。”

說完，他轉過身，目光投向戲台上的演員們，聲音不疾不徐：“本日的《牡丹亭》唱詞措置得還算到位，但感情仍不敷。戲中杜麗孃的情深意切，是全戲的精華，你們隻顧著唱腔，卻少了那份沉浸此中的真情，如何能感動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