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瑜沉默半晌,端起酥油茶抿了一口,茶香在舌尖滿盈開來。他點了點頭:“是啊,快春節了,京中的人都盼著我歸去。”
顧明書聽了,眉頭微微一皺:“莫要理睬。他們若能學去外相,倒也不失為一件功德。”
蕭長瑜看了他一眼,神采中帶著幾分信賴:“如此甚好。我籌辦寫信給魏啟,讓他儘快趕來與我彙合,協同措置漠北餘下事件。阿蘇爾,你先去告訴各營主將,明日中午來大帳議事。”
阿蘇爾看著蕭長瑜眼底難掩的思念,輕聲道:“將軍但是想快些回京?”
都城雖不似漠北那般酷寒,但夏季的冷風也讓人徹骨。明華園內,梨園的世人正在為年底的演出繁忙著。顧明書穿戴一襲月紅色長袍,站在戲台前看著世人排練。他的神采雖淡然,但眼底卻模糊透著一絲怠倦。
阿蘇爾見狀,忙解釋道:“部屬並無衝犯之意,隻是感慨將軍行事判定峻厲,卻對顧公子如此用心,八百裡加急送信、節慶趕回……如許的交誼,部屬佩服。”
“阿蘇爾。” 蕭長瑜俄然喚道,語氣中多了幾分溫和。
蕭長瑜聞言,神采微動,敏捷起家,披上大氅道:“立即備馬,我親身驅逐。”
蕭長瑜抬開端,目光帶著幾分笑意,語氣少了昔日的冷硬,多了幾分溫和:“李庭來信了,南邊統統安定,他已回京。明書……統統安好。”
他頓了一下,抬手端起酥油茶抿了一口,暖意從喉嚨滑到心間,又持續說道:“明書統統無恙,隻是……過年的時候,他盼著我歸去。”
兩人對話間,營帳外俄然響起了短促的腳步聲,半晌後,一名流兵翻開簾子施禮道:“報!魏啟副將已到達十裡外的關隘!”
阿蘇爾聽到這句話,隻能微微一笑,卻冇有出聲。風雪中,兩人策馬奔馳,朝著關隘的方向奔去,彷彿這一片蕭瑟的地盤也因將要到來的團聚而變得有了朝氣。
世人聞言,麵麵相覷,紛繁點頭稱是。顧明書的聲音安靜,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嚴肅:“記著,唱戲,不但要會唱,更要會演。唱詞是骨,感情是魂,二者缺一不成。再練!”
阿蘇爾見狀,趕緊說道:“將軍,內裡風雪正急,還是讓部屬陪您同去吧。”
阿蘇爾躊躇了一下,摸索著開口:“將軍放心,漠北這邊的事,您交代下去便是,我等自會措置安妥。將軍為大清交戰多年,可貴與顧公子團聚一回,還是儘早歸去為好。”
說完,他轉過身,目光投向戲台上的演員們,聲音不疾不徐:“本日的《牡丹亭》唱詞措置得還算到位,但感情仍不敷。戲中杜麗孃的情深意切,是全戲的精華,你們隻顧著唱腔,卻少了那份沉浸此中的真情,如何能感動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