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毛仍然不急不惱,笑嘻嘻的:“爹你要實在不肯意就算了,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你一日三餐,三病兩痛我都包了,但是再想要錢,我可就鏰子冇有。”
“甚麼東西?”老張有點迷惑。
眼看著煮熟的鴨子要飛了,老張這才急了,也顧不上端著架子和還價還價了,一口就答允了下來:“兩吊就兩吊,一言為定,能不能先預付一個月的?”
“我跟地保說好了,明兒一早將契書在地保那備個案,就相稱於在官家留下了證據了,今後你如果違約,我把你趕出去的話,連官家都不會管的。當然地保也說了,你爹如果冇空,不來也行,隻要有你爹的畫押和指模就行。”
張氏忍不住了:“你個老東西,一個銅板都不給你,你愛乾嗎乾嗎去,最好死在外頭。”
四毛看在眼裡,笑在心中:“一吊半……..”老張巋然不動。
“先預付半個月的,不過有個前提。”四毛慢悠悠的從懷裡取出一張紙,放到了老張的麵前。
“行行行……”老張拖長了調子,眼睛裡盯著那一吊黃橙橙的銅板,內心癢得不可,抓過契書和筆,刷刷刷簽上了本身的大名:“張若玉”三個大字,倒也遒勁有力,筆透紙背。然後伸出大拇指,印上硃砂,重重的蓋在了契書署名之處,最後拿起來細細的打量,彷彿在賞識本身的書法似得。
“去地保那乾嗎?”正在點著銅板數量標老張一愣。
看著張氏有點不知所措的模樣,四毛拍了拍母親的手背以示安撫,從懷中拿出一袋子銅錢,嘩啦一聲扔在了桌子上,然後豎起手指,輕聲唸叨著:“一…………….二………..”
“兩吊…….”老張還是不露聲色。
老張抓著銅板正在數著夠不敷數,聽到四毛這句話,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四毛不待老張賞識結束,伸手就拿過了契書,另一隻手將荷包放到了老張的麵前,吹了吹契書上的墨跡硃砂,珍而重之的謹慎摺疊好,收進了懷中:“明兒個您跟我去趟地保那吧。”
四毛看著娘罵的老張黑頭黑臉,一聲不吭,也不禁止,比及老孃終究停了下來,四毛纔開口慢悠悠的說道:“爹,你去了不消乾活,每天就賣力看著那些伴計,又風景又麵子,手底下管著不長幼人呢,就像….就像春孃的做派。”四毛藉著春孃的老闆做派做比方,給他更直觀的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