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預付半個月的,不過有個前提。”四毛慢悠悠的從懷裡取出一張紙,放到了老張的麵前。
“契書。”四毛接著遞疇昔一隻筆和一盒硃砂印泥,隻是此次的筆墨紙硯不再是翻箱倒櫃找出來的那些個襤褸了,而是嶄新嶄新的文房四寶:“如果再進賭場耍錢,勝負自擔,債務與張氏和其子無涉,淨身出戶,毫不累及妻兒。”
四毛當然曉得老張在想甚麼,真正的殺手鐧還在前麵呢:“一天包三餐,都是小灶吃,兩頓酒、兩頓肉,每個月一吊錢,全數留著本身花,不消給娘交家用,一句話,乾不乾?”
老張抓著銅板正在數著夠不敷數,聽到四毛這句話,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行行行……”老張拖長了調子,眼睛裡盯著那一吊黃橙橙的銅板,內心癢得不可,抓過契書和筆,刷刷刷簽上了本身的大名:“張若玉”三個大字,倒也遒勁有力,筆透紙背。然後伸出大拇指,印上硃砂,重重的蓋在了契書署名之處,最後拿起來細細的打量,彷彿在賞識本身的書法似得。
四毛看在眼裡,笑在心中:“一吊半……..”老張巋然不動。
“我跟地保說好了,明兒一早將契書在地保那備個案,就相稱於在官家留下了證據了,今後你如果違約,我把你趕出去的話,連官家都不會管的。當然地保也說了,你爹如果冇空,不來也行,隻要有你爹的畫押和指模就行。”
老張跳著腳的嚎著:“你個冇知己的兔崽子,枉我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現在翅膀硬了是不是?要和我分炊另過,不養老子了是吧?老子還真不吃你那一套,就算在外邊餓死凍死,老子也不到你麵前討米。”說著話,老張氣哼哼的拔腳就走,留下了一個決然決然的背影,消逝在大門口。
四毛仍然不急不惱,笑嘻嘻的:“爹你要實在不肯意就算了,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你一日三餐,三病兩痛我都包了,但是再想要錢,我可就鏰子冇有。”
四毛看著娘罵的老張黑頭黑臉,一聲不吭,也不禁止,比及老孃終究停了下來,四毛纔開口慢悠悠的說道:“爹,你去了不消乾活,每天就賣力看著那些伴計,又風景又麵子,手底下管著不長幼人呢,就像….就像春孃的做派。”四毛藉著春孃的老闆做派做比方,給他更直觀的體味。
“先簽書畫押,後拿錢。”四毛彷彿早有籌辦似得,手一縮,讓老張抓了個空,可那袋子錢他也不揣歸去,就這麼在老張麵前閒逛,還用心翻開袋口,亮出了內裡發亮的銅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