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越守軍望之,皆怒髮上衝冠,卻因大將軍之令,隻得強壓心中怒意。
西江月閉目深思間,便聽木易開口提示:“姐姐,到一線峰了。”
擒賊先擒王!
西江月望向天涯廣寒,輕拂腰間半朵梅花束帶,語氣篤定,“最多三日,我們便可歸楚。”
北冥臻聞言,暢然一笑,一口森白牙齒,晃得人眼疼,口中隻吐出兩字。
而自家營帳火線,竟早已火龍吼怒。
又入彀了!
身後,東越雄師踏塵而來。
他驀地望向城樓,而後打頓時前,用長弓插起方纔被本身削下的人頭。
北冥臻見狀,恍若未聞,隻帶部下打馬飛奔。
滄州城內兵甲魚貫而出,如同一把尖刀尾隨而來,將北羌奔逃人馬圍堵於兩山訂交的山穀之下。
圖特雖不信已是病篤掙紮的蕭家軍此時還能鬨出甚麼幺蛾子,但北冥臻向來足智,且軍令如山,他當即抱拳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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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臻見罵陣無用,便命部下將戰時所俘東越兵士、百姓,推於陣前,男人車裂、剖腹,女子欺侮、梟首,連繈褓中的嬰兒亦不放過。
北羌部眾皆自薦迎敵,北冥臻僅命軍中兵士上前罵陣,隻道蕭維遣慣會用些兒把戲故弄玄虛,卻龜縮於城內,不敢迎戰。
西江月聞言,隻凝睇腕部射針,雙眸微閉。
城樓之上,頓時傳來大將軍中箭之聲,蕭家軍高低,刹時嘩然。
絡腮鬍子圖特盯著那一顆白髮蒼蒼描述乾枯的人頭,不知北冥臻欲意何為。
“咻!”
北羌軍向來勇猛,尤善近身搏擊廝殺,眨眼之間已將東越兵甲梟首拆骨近半數。
北冥臻鷹眸微眯,舌尖沉醉於弓弦上的新奇血液之時,刹時挑眉,“不對!”
隻是,圖特尚未回身,身邊卻突如響起一陣鋒利喊聲。
圖特剛揮刀攔下幾枝刺向本身麵門的羽箭,方欲探查北冥臻是否受傷,卻見他於頓時轉頭凝睇身後。
倏爾,許是箭矢用儘,城樓之上亂石如雨,紛繁落下。
北冥臻怵然側目,鷹眸突轉,抬臂一揮,手中玄鐵長弓卻似刀斧,削下身邊一親衛馬首。
次日,驕陽當頭。
“屠城!”
所行之事,罄竹難書。
西江月故作奧秘,看著木易和順含笑,“除此以外,另有欣喜。”
手中玄鐵長弓,幾乎被他如鐵鉗普通的虎口攥碎。
落空頭顱的東越兵士,身材猶向前跑出三五丈,腔中鮮血噴湧如注,濕了一方六合,纔回聲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