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的工夫。
她廣袖微抬,一枚銀針映天涯清寒月色,直直刺向蕭迢脖頸。
“有效者,不成借;不能用者,求借。”西江月聲如潺潺流水,涓滴不見鋒芒。
西江月勾唇一笑,看了眼地上昏死之人,墨玉清泉的雙眸間暴露一絲冷意,“蕭維遣久經疆場、宦海,狐疑定然不會輕於北冥臻。”
百米以外,一輛通體烏黑,似與暗夜融為一色的馬車內,西江月屈膝而坐。
蕭迢孤身一人,再入滄州憑欄穀。
他身形肥大,力量卻大的出奇,單手提一彪形大漢騰空禦風,亦如履高山。
木易見狀,更加迷惑,“既然姐姐如此幫他,為何不讓那人曉得背後出運營策的是姐姐你,而非一顆樹呢?”
很久,才怯聲道:“不是彆人傳授,是木易本身想的。”
正書韓將手中玉哨用清酒擦拭一番,才雙手送到西江月麵前,“我這人間俗人用過之物,還望江月勿怪。”
木易聞言,頓掃方纔失落,含笑點頭。
“鏘!”
讚一句薄透如蟬翼,當真無過!
“何事?”西江月腳步微頓,卻未轉頭。
“啪!”木易順手丟下大漢,濺起幾處泥漿。
“東越,我們不成再留。”
“好。”
蕭迢又將紙張拿近些,欲細心檢察其材質,卻不想山風拂過,手中紙張竟無火自燃!
木易撓頭,姐姐口中字詞分開,他皆知何意,為何連在一起,卻讓人隻覺如遇外族筆墨?
蕭迢麵色慘白,盯著腳下灰燼,倏然長跪於樹前,之前腦海中劈麵前大樹出現的一絲疑慮,已蕩然無存。
西江月纖細柔荑悄悄將木易手中短劍推回劍鞘,“今後,若非彆無他法,切勿傷人道命,可記著了?”
“江月。”
他以席鋪地,將所帶果品香燭置於其上,虔誠三叩,而後道:“樹神大恩,蕭迢冇齒難忘。但今諸國林立,北羌蠻夷殘虐,導致我東越邊疆生靈塗炭,懇請樹神再次顯靈,點化於我。”
蕭迢指尖微動,緩緩展開雙眸,翻開手中信封,喜極而泣。
木易不解,“既然他這麼冇用,姐姐為何還要幫他?”
“既是不入我心的東西,說與不說,已不首要。”
待二人走遠,木易才獵奇開口:“姐姐,那茅草借箭之法,明顯是你所想,倘若讓天下人曉得姐姐睿智,定會將姐姐敬作神靈。”
落在正書韓手上,更似和順家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