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主理內院婦人之事!”,狄應渾聲如鐘,振聾發聵,“你一介朝廷官員,本該竭力為朝廷效命,你看看你的言行舉止,的確為天下男兒所不恥!竟另有臉妄稱禮部員外郎!”
狄瓊之嘲笑著任其所為,腳下紋絲不動。
狄應哼了聲,“如何,禮部容不下你了?”
不待她說完,狄應便滿臉震驚地大步跨入青瀾院。
“好,既然你這般說,我便考你一考。禮部轄下四司,此中禮部司主理甚麼?”
狄應微不成察地眉頭一聳,又不肯失了為父的氣勢,強自平靜道,“你母親有下人顧問,何需你多此一舉。禮部擔綱,職責嚴峻,你若力淺行卑,擔負不起,就趁早上書請辭,免誤了朝事。”
秦媽媽腿腳發軟,撲通一下硬生生跪在地上,連連叩首,“老奴受不起・・・・・・老奴受不起・・・・・・”
“禮部司掌禮樂、黌舍、衣冠、符印、表疏、冊命、吉祥、鋪設等事件。”狄瓊之氣味安穩,緩緩道來。
“大少爺,我家夫人憂心大夫人,美意送來寶貴草藥,您拒不回禮也就罷了,何至於如此難堪我家夫人?”,文嘗昂開端,護主之義蓋過膽怯,目不斜視地凜然回道。
“秦媽媽靜待好戲就是了,不必多管。”,說完,狄瓊之大步向前,超出秋氏主仆,止於一人劈麵,狄瓊之身量偏長,微微垂首,二人目光交彙,一人直白而固執,一人深沉而峻厲,哪個都不肯逞強,哪個都不伏輸。
“少爺!”,秦媽媽瞪大眼睛驚詫地望著他。
“回稟父親,兒本日乞假回府探母。”
“夫人――夫人――”,文嘗和壓枝當下喊開了,秋雲水也實在嚇得不輕,疼倒冇多疼,隻是餘光中有一人緩緩走近,心中立定,順勢倒在文嘗懷中,這下,二仆更是慌亂無措,隻剩扯高了嗓門冒死哭嚷起來,“夫人――夫人這是如何了――”
“是,”狄瓊之恭恭敬敬再拜,起家後垂眼走到秦媽媽跟前,慎重其事地叮囑道,“謹慎奉養母親,莫著了陰詭小人的道,莫讓人傷了母親的心・・・・・・莫再提阿誰無緣的女嬰。”
“你・・・・・・”,狄應目睹著狄瓊之漸行漸遠,冇有半分躊躇不決,隔了假山碎石,從掩映的綠樹叢中,狄瓊之已步至中門,全無回顧之意,當下心焦,正欲開口勸留,忽聞腦後傳來一陣哭啼,“夫人――秦媽媽,勞您遣人去請府醫大人,夫人她・・・・・・”
“不孝子狄興見過父親。”,狄瓊之畢竟幼年,先行移開視野,折腰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