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狄應心不在焉地點點頭，趙柳見他不語，便未幾言。

不乏不晌的，門客希少，堂內除了狄瓊之，隻餘一桌一人，正悶頭吃酒。

“不知何故，謝靈王剋日腿疾複發，來勢洶洶，謝靈王世子四周延醫問藥，請了百十名官方郎中，全無半點轉機。”趙闕道。

櫃檯內的掌櫃從賬冊上抬開端，望瞭望狄應，攔下了欲上前去的伴計，擺擺手，讓其不必理睬。

“來人，備馬。”

一人廣袖博巾，行動蕭灑，舉手投足放浪形骸，觀之頓覺魏晉之風複起。

未幾時，兩名同歲男人並肩而來，

“將軍有何叮嚀儘可明言。趙闕得將軍賞識引為門客，知遇之恩未報，趙闕定當鞠躬儘瘁替將軍效力！”

“我在問你話。”，狄應不悅地側過甚，皺眉望著他。

還是先行告罪？

烈酒上桌，這王謝客抱著酒走到狄應跟前，將罈子往桌上嘭地一搠，“兄台何事滋擾？”

點了鹿脯牛肉等五六碟醃製的飧食，和幾盤醋泡的嚼頭，又要了三壇杜康。

狄應昏昏沉沉地抬開端，昏黃間隻見一名束腿短打的冠帽武夫自上而下傲視著他，“一人獨坐豈不寥寂，如果兄台不嫌棄，鄙人可與兄台共飲，如何？”

狄應單手擎住壇口，往闊口酒碗裡咕嘟咕嘟灌滿了，再往油漬滿布的方桌上一摔，捏起碗沿，舉頭便蠶食了潔淨，從嗓子眼到胃囊好似火燒般灼痛，卻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利落。

壞了，將軍曉得本身玩忽職守了？

“俗話說獨木難支，謝靈王獨腿行步已有多年，靠著一根木肢假腿整日上朝下朝參詳政事，想必極其晦澀痛苦。身心俱疲在所不免，日積月累，病症薄發，也在道理當中。”，柳音輕飄飄說道。

二人在朝，如天柱雙立，龍首尹皇亦謙遜三分。

狄應腳下生風走到正堂，不待下人施禮，叮嚀道，“召趙柳二人前來。”

“噓——”，立於右邊的守門仆人張廷收回氣聲，兩眼瞪他，做出口型，“你在何為！”

很久，目光幾次劃鞠問下兩人，又暗自垂目沉默不語，似是躊躇不決。

馬蹄聲“噠噠”漸近，門客昂首去看，高頭駿頓時中年男人臉孔嚴肅，身後僮仆一起小跑，便歎了句，“好個氣勢不凡的老爺。”

“柳音拜見將軍”

“是”，齊越一個激靈，腳未離地，張廷已噠噠噠奔著馬房跑遠了。

狄瓊之成心曲解狄應嗬叱，一怒之下出了將軍府，回衙的路上，胸中鬱健壯難紓解，乾脆轉頭拐進了常去的一家酒樓，在大堂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