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壓枝福了福身子,忙不迭跑出去。
壓枝正暗自咂舌,聞言,忙說了聲“是”,一起小跑出了雲水居。
財路賭局前,巧鶯捏緊了食盒提手,自言自語道,“秋雲山,再不現身,一個銅板也休想拿到!”
晡時,殘陽正濃。
“巧鶯,”一見巧鶯,男人大喜過望,撲了過來。
“李文嘗!”秋雲水拍案而起,“這是本夫人的雲水居,由不得你在此作威作福!”轉頭又對壓枝說道,“出去,誰是主子誰是下人拎不清?”
“唉······”,秋雲水兩道長眉微不成察地蹙了蹙,歎口氣,瑩薄的眼皮緩緩翻開,許是剛醒來,目光有些虛散,細語喃喃道,“真是冇法無天了,”,言畢,偏頭往上看去,見到壓枝一副惶惑無措的模樣,腔調放柔了,“你去將她叫來罷,就說我醒了。”
“哼,此時念起姐弟情分了······”,巧鶯話冇說完,忽聞身後一聲沉重的低喝,
珍品樓,人聲鼎沸,酒菜人味稠濁如醬缸,巧鶯緊蹙眉頭,捂著口鼻,穿過張張桌椅,喚來伴計,
一句話將文嘗羞得麵紅耳赤,“奴婢知錯,再不敢了,夫人饒過奴婢這回。”
“等著”,說完進了賭局。
透過銅鏡,文嘗望著秋雲水的神采,卻見她不甚疲累地闔上了眼,反問,“那又如何?”
內間,壓枝提心吊膽地望著秋雲水,唯恐她被吵醒了,拿她撒氣。
“冇有冇有”
叫賣聲、吵嚷聲、扳談聲,此起彼伏,不斷於耳。
跺了頓腳,巧鶯啐了一口,直罵,“敗家子!又去那裡散銀了,還得本女人滿處尋不成?”
短短幾日,蹭地熱了起來,裹的春時袍衫不及換下,滾汗一層一層往外冒。
“蹬蹬蹬”,不知是成心還是偶然,腳板跺得震天響。
文嘗神采唰地白了,似是怒極反笑,連道了三聲好,抬步就要往外走,壓枝隨之鬆了口氣,誰知她走到半途,定定地立住了,一動不動,過了半刻鐘,竟又回身返來了,噗通一聲跪在秋雲水膝前,揪著她的裙衫,扯開嗓子哀嚎起來,“夫人,奴婢錯了,可奴婢求您幫幫少爺罷,信上說他前些日子忽染惡疾,至今下不了地,他孤身在外,身邊又冇個彆己人顧問,上門問脈的大夫見他孤苦,又趁機欺訛,騙光了身上的銀錢,少爺現在缺衣少食,三餐不繼,您如何忍心棄之不顧啊?”
“你住嘴!”巧鶯厲聲道,“夫人一月的份例才幾十兩銀子,光你一個就破鈔兩百兩,還不滿足!真是狼心狗肺,待我歸去奉告夫人,看你半文錢拿不拿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