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不承諾?”
簡亦字句輕緩,卻每一個字都重重地敲在了她的心臟,跟著心臟裡的血管一起撲通撲通地跳,事情的確是越來越成心機了……
花聽夾著兩片三文魚的筷子在聽到婚事被敲定的那一瞬還是不受控地輕微顫了兩下,三文魚精確地掉落在麵前這碟芥末醬油的小盤子裡,還濺了幾滴烏黑的醬油漬在本身的手背上。
自從穿越來了舊上海,花聽好久冇吃到一頓隧道的日式摒擋了,待這位臉上蓋著厚重粉質的日本女人一退下,花聽便迫不及待地拿了筷子伸向桌子中間的這盤新奇刺身。
“那好,我在前麵十字路口等你,”簡亦隻是淡淡掃了麵火線後視鏡,“不要太久。”
“花mm,去哪?”
“另有,你我既然成為伉儷,那麼就應當有福共享有難同當……”
簡亦遊移一秒,“好。”
身後簡夫人的嗓音鋒利,似是與誰產生了爭論,花聽回過甚,隻見她與簡茂生在白起鴻的身後拉拉扯扯地一番狠樣似要扭打在一塊兒;簡茂生低聲嗬叱著,臉頰氣得通紅,拽著簡夫人的手臂將她往跑馬場外帶去,簡夫人倒是不依,言語間模糊蹦出幾次花聽的名字……
一頓飯吃得很慢,出了摒擋店已是月色沉沉,花聽喝了些燒酒,一鑽進車裡便難耐地靠在了冰冰冷涼的車窗玻璃上;看著窗外的光影走馬燈似的變幻,方纔轉過一個拐角,街道上突然冷僻下來,彷彿一瞬從繁華中墜落暗中,讓人很有些不適應。
她疇前座後視鏡裡的一小片範圍內看到一抹熟諳的深藍色車身,即便是在陰暗冷僻的街道上,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輛深藍色的軟頂轎車,似閒庭漫步普通地在背麵跟著。
卻在她的腦海中,俄然蹦出了那張帽簷下的清冰麵孔。
簡茂生卻不這麼以為,“陳樹已經在這幾個月裡勾搭了大量的當局要員,他比蔡炳榮這廝可要奪目太多,照目前的情勢來看,龍幫的權勢以及人脈都在他的調控下日趨擴大,現在想要弄倒他,也不是件輕易的事。”
包廂內的氛圍顯得格外的和諧,兩人跪坐在這張低矮四方桌的兩端,相談間將花聽與簡亦的婚事敲定在了兩個月後的新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