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前次在城外山穀遇險後,西門慶走到那裡身邊起碼也有二三十侍衛,以解珍解寶為首,專職貼身庇護。
一個本來坐在堂上的年青文士見著內裡一片混亂,倒是衝了出去,指著解寶一應人等大聲喝止。
公堂之上,魯智深五花大綁跪在當中,堂下,倒是那慈幼局一乾官吏的親眷家眷,大家哭喊嘶嚎,亂成一片,倒是要那孫知府判魯智深殺人償命。
這兩人都是城中大族的族長,家中高屋大堂,良田美眷,更是行商各地,先前也曾拜見過西門慶,曉得這物流所不是自家能惹的。
這官員幾年一任,任滿即調,求的就是個考成良好,以備朝廷磨勘升轉,宦途通達。是以,一個衙門,真正辦事的,多數是那些官衙小吏。此等人間代居此,乾係盤根錯節,常常都是本地強族大戶的後輩。如果獲咎了此等人,遇著收稅完賦的時節,這些小吏便居中使壞,免不得影響這官員的考成,倒是**煩。
本來還在堂上坐著的幾名本地大戶,現在亦走上前來,聽得西門慶這話,連連點頭應是。
那幾人如何不曉得此中短長,當即有人警告了那些小吏親眷。不一會兒,堂上堂下,為之一淨,倒是讓跪在堂上的魯智深瞧得瞠目結舌。
不過,觀魯智深之前所行,死於其新月鏟之人雖眾,卻都是奸惡之徒,當今驟發此事,此中必有蹊蹺。
“你們是甚麼人?大堂之上,豈可撒潑!”
世人拜佛崇佛,實乃外求權威,以彆人之法為我之法,行屍走肉罷了。那五台山的智真長老,之以是以為魯智深有佛性,隻因此人自傲獨立,不惑不迷,自見賦性,不假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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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期間畢竟不比後代,治國理民實施的乃是禮法之道,禮在法之先,殺人罪名亦有法外開恩之舉。
一起策馬直奔,西門慶心中卻有計算,這魯智深既然殺人,那人必也有該殺之處。隻不過一下子殺了七名官吏,縱有萬千啟事,隻怕也難遮得此事。
當西門慶聽得部屬稟報後,內心不由自主冒出這麼兩句話來,倒是後代《水滸傳》中施耐庵對那“花和尚”的評價。
“打得,打得。”
此等行動,可謂人神共憤,隻不過常日裡看管峻厲,一旦入了這處魔窟,想要逃出,倒是千難萬難。
此等酷烈情狀,自也怪不得魯智深會大開殺戒,將慈幼局高低一乾官吏儘數砍殺。
平生不修善果,隻愛殺人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