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西門慶手底下的攤子是越鋪越大,得用之人不免有捉襟見肘之嫌,似樂和這等人物,隻要實心辦事,少不得今後出息似錦。
謙遜兩句後,樂和當即告彆拜彆,乾脆利落。
“多承大娘提示,徹夜卻免不得走一遭,委曲你了。”
“先不忙走,把該交代的事情儘數告之許先生,待南下之事辦好帖後,再來尋我,另有安排!”
“官人是西門家獨一的男丁,如何能夠做那斷袖分桃之事……”
現在倒是大分歧,西門慶執掌物流所半年不足,山東一地未聞有百姓受其苛虐,各州府的大小商賈反而異口同聲獎飾其良政。本來賊寇如毛,流民似虱的山東,這半年來處所上竟是安靖了很多。彆的,更有楊再興這一眾活力興旺的少年騎軍,在許貫忠看來,已經有了一支強軍的雛形。能夠在當今這“亂世”中練習出如許一支少年軍旅,非論肇因如何,憑此一點,其人就比朝中那些重文輕武的中樞重臣更具遠見高見。
“得許先生讚,小子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這一次的說話,同去歲在大名府翠雲樓那一番相談迥然分歧。
“樂小哥口齒聰明,論事層次清楚,事無大小儘都分解明白,人纔可貴啊!”
許貫忠這話倒不是隨口誇獎,確是由衷之言。
這死朋友,比來也不知如何回事,在房事上英勇精進,姐妹幾個竟都有些降不住了!
不提吳月娘心中猜疑,西門慶倒是誌對勁滿去了前院許貫忠的居處,卻恰好見著樂和正同許貫忠在一處。
對於同一個大男人共榻而臥這事,西門慶倒是敬謝不敏。不過邀一知己,紅袖添香,秉燭夜談倒是人生一大樂事。
兩人相談甚歡,不覺忘時,直到酉時中,方纔因後宅幾番催請,才告做罷。
吳月娘畢竟算不得真正高門大戶人家出身的閨閣蜜斯,西門慶官麵上一應事件又那裡曉得,如果換三娘程素卿在這,定然不會如此南轅北轍。
“男人家的事,我等婦人倒是不便摻雜,不過妾身也曾聽聞,昔日劉皇叔三顧茅廬,傾蓋之交,即抵足而眠。如果官人真的倚重這位許先生,何不效仿先賢?”
回到後宅,身邊一眾妻妾陪著用餐時,本來最是鬨騰的西門慶,本日倒是幾次走神,惹得吳月娘一眾女子內心直犯嘀咕,這一頓飯竟是可貴的很守端方,食不言寢不語,真真正正有了幾分大師風采。
西門慶見吳月娘曲解,不大不小開了個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