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唐之際,我漢家兒郎亦曾遠征萬裡,馬踏焉支,直搗龍庭,勒石域外,那是多麼的豪雄萬丈。隻可惜現現在,連那燕雲十六州亦落於北人之手垂兩百年之久。至秦始一統,遍數曆代,我漢家文明何曾這般屈辱,以“歲幣”換一國之安然,雖說此中有不得已之情由,可於民族精力之摧折,其所失隻怕更甚。
“失我祁連山,使我家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婦無色彩!”
西門慶見著這些少年漸露強軍崢嶸之姿,心中自是鎮靜,如果說,自家麾下幾支軍伍中,哪一支最為其所看重,無疑就是楊再興的這支少年軍。
當初解纜之際,西門慶曾在物流所府衙門前相送,各個都是意氣昂揚。本日再見,倒是渾身灰塵,一臉的怠倦之色,唯有那一雙雙眼睛,卻都高深如寶石普通,熠熠有神。在這些少年騎軍身上,西門慶見著了多少彪悍剛毅之風,千裡來去,人馬不免怠倦,可當西門慶的目光投注到這些少年身上之時,包含楊再興在內,都挺胸收腰,氣勢涓滴不減。
抄襲之作,西門慶即使臉皮厚,當著許貫忠這等當世智者,亦是有些羞意,不肯在這上麵做過量膠葛,當即轉移話題道,“許兄一起風塵,實是辛苦,本日且安息一日,有事明日再議如何?”
“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少年自在則國自在,少年進步則國進步,少年勝於遼夏,則國勝於遼夏,少年雄於寰宇,則國雄於寰宇!”
半個時候後,物流所的一處偏廳內,西門慶同許貫忠相對而坐。關於通過海運購糧一事,西門慶合盤托出,未作半分坦白。當提到登州海軍用於此次購糧的海船足有十二艘千料以上大船,運力更是達到一萬八千料,饒是許貫忠脾氣沉穩,亦是嚇了一大跳。
許貫忠不管如何也未曾想到,本日在這登州城外的接官亭,竟聞得如許一首少年詞,於他而言,就彷彿在無儘黑暗中終見一點光芒,雖說微小暗淡,可在這個期間中,倒是顯得那樣的彌足貴重。
百多匹戰馬旁,隻要十餘騎縱掠上前,恰是前去大名府給許貫忠送信的楊再興一眾少年騎軍。
“相公既有此等救民之心,貫忠願效儘力!”
驀地發覺這般情勢,許貫忠那裡還能高踞頓時,當即翻身上馬。
“遊戲之作,倒是讓許兄見笑了!”
一萬八千料的海上運力雖說在這個期間已經算是驚人,可所能承載的糧食,對於將來兩地的災情仍然是杯水車薪,西門慶的主張卻在雇傭杭、明、泉、廣四州的海上私商,操縱他們的運力來往南北。此中所要措置的來往乾係,天然是盤根錯節,也唯有許貫忠這等人物,方能轉圜其間,以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