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全部晉軍虎帳中，除她以外的其彆人都是漢人。那些漢人卻和鮮卑人、羌人、氐人一起進犯這座漢人的營寨，他們不是叛徒又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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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平對馬隆有過承諾，行軍兵戈的事，他一概不問，再加上麵前的一幕給他極大的打擊，他也確切需求找個處所好好歇息一下，因而便不推讓，道了聲謝，帶著獨孤蘭和彆的九名親兵策馬奔向縣衙。

當然，在目前，馬隆的判定還是相稱精確的。當他們到達成紀縣城時，四門大開，城裡濃煙四起，本來占有縣城的叛軍早已不知所蹤。究竟上，馬隆冇有乘勝追擊，而是慢吞吞地打掃疆場，恰是為了給叛軍“逃”走的時候。他很清楚，如果強攻一座縣城，會給他的部下帶來甚麼樣的慘痛傷亡。

衛平點了點頭，內心卻不這麼想。人老是會竄改的，而竄改人的最大身分就來自他們的餬口環境。不錯，現在的胡人方纔遷入中原短則幾載，長也不過數十年，在此之前更冇有大範圍占有過都會，確切還不太適應都會中的餬口和環繞都會停止的攻防戰。但是跟著時候的推移，跟著他們一次又一次攻破、占有各個都會，都會裡繁華的氣象必然令他們流連忘返，他們也終將產生竄改。在後代，蒙古族人不會騎馬卻會開車的可不是少數。

衛平笑了笑，卻也冇有把這件事真放在心上。幫不幫獨孤蘭討情在他，但能不能求下情來，卻在馬隆。放過獨孤蘭的族人會不會影響大局，信賴馬隆自有判定。

“女人？”衛平皺了皺眉頭，旋即豁然。從一起上看到環境就曉得叛軍的軍紀極差，那些首級也好不到那裡去。他們既然占有了成紀，想必必然會尋歡作樂，那些女人隻怕就是他們從城裡網羅來供他們取樂的仙顏婦女。那些叛軍首級在“逃”走之前，冇有將這些婦女殛斃，已經算是心存仁慈了。

馬隆笑道：“胡虜固然占有了城池，但習性未改，更喜野戰，而不肯守城。明天夜襲營寨的叛軍就來自成紀，攻寨未果而傷亡慘痛，必定棄城而走。”說完，他又指了指身後，道：“你看，今晨獲好馬百十匹，卻隻能用來拉車馱物。何也？蓋因眾軍皆不善騎。胡虜精於騎射，疏於城防，同理爾！”

想到這裡，獨孤蘭不由有些哀思。她剛纔還在鄙夷那些漢人，但細想起來，她的族人又何嘗未曾對本身的同胞揮起過屠刀？部落的強大，本身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過程，就是在一次次的部落牴觸中兼併強大而來的成果。她本來的部落之以是得以強大，就是因為在幾十年當中前後兼併了多個部落才生長起來的。現在，她的部落一朝得勝，又成了彆的部落兼併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