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表情又忐忑又衝動,不知謝閻君會與自家司主說甚麼?會不會走出黑霧露麵,讓他們一見真容?
且那門生來頭頗大,生母是英國公穆英,繼父是大將軍霍毅,這兩位雖已故,但大雍子民無不銘記其功勞。
——你可問心無愧?
那眼神淡淡的,卻讓陰差如墜冰窖,倉猝低下頭。
“我殿中另有些事,走不開身。正巧有‘人’要見你,你先本身看看存亡簿。”
方纔看鎮魔使笑話的那陰差奉承的小聲問道:“李哥,這玉司主甚麼來頭啊,值當您對他這般客氣?”
“此番叫你過來,除了這些人死因蹊蹺外,還因都城外也呈現了一些古怪死案。”
“嘖嘖,瞧瞧你現在這臉瘦的,捏著一點都不舒暢。”
行進間不時能聽到水聲和鎖鏈滑動的聲音,有堆疊的夢話聲忽遠忽近的在人耳畔響起。
鎮魔使們看向自家司主的眼神都多了畏敬,誰能奉告他們,司主究竟甚麼來頭啊?與謝閻君還是舊識不成?
英國公的兒子叫啥來著?
雖冇瞧見,可他們都曉得,那位傳說中的謝閻君就在上麵坐著呢。
新陰差越聽越是雙腿發軟,老陰差見狀拍了拍他的肩。
陰差剛要收回視野,餘光不由意對上青年瞥來的一眼。
入鬼域司後,濃烈的鬼氣劈麵而來。
老陰差哦了聲,嗤道:“現在活著的散修都不敢隨便瞧不起凡人,你身後膽氣兒倒比生前還肥實嘛。”
鎮魔使們大氣不敢出,腦筋裡嗡嗡的。
青年司主看到來者,眸光一亮,立即起家,一貫不苟談笑的臉上也暴露了笑來。
老陰差睨他:“新來的?”
鎮魔使們個個盜汗涔涔,倍感壓力,饒是心智再果斷,也被這‘問心路’弄得極其難捱。
“這些人的陽壽都未儘,死法雖各不不異,但有一點倒是分歧。”
新陰差神采訕訕。
夜遊嗤笑:“你師伯他敢管我?他一個弟弟,不得為我這哥哥馬首是瞻?”
新陰差“哎”了一聲,苦著臉,當初入職那會兒,也冇鬼和他說他的職業遠景是去掏糞啊。
“小弟我生前是十洲三島的散修,攢夠了功德,身後才被特批入職的。”
“聽哥一句勸,十一殿分歧適你,還是去糞坑天國教那些屎鬼掏大糞吧,臭是臭了點,但安然啊……”
方纔出去時,他們隻敢倉促朝上瞥去一眼,瞧見那鬼階上黑霧覆蓋,見之心顫,就不敢再詳確打量。
中間另一個陰差見狀鄙夷的撇了撇嘴,稍慢了法度,與青年並齊,點頭低眉道:“謝閻君已查過,鎮魔司並無草菅性命之舉,也未草率辦案,隻是那幾名死者死因確有蹊蹺,以是才讓玉司主帶人親身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