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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方先生呢？萬一敗北，他去那裡？”

軍官聲淚俱下：“是，元君宙昨日已經被何大王所擊敗，今後撤避了一段。不管如何都冇有想到，錦官城內的百姓中，竟混入了很多北軍的細作。他們於淩晨忽起放火，而北軍與此同時建議總攻。雲梯，頭車，水火交攻……大王也不知在那邊。隻要小人換上北軍校尉的服色，才乘亂前來報信……”

上官沉默，我隻聽東方又丟下一子：“該你了。”

夜間溫馨，我若展轉反側，半夜裡，常聞聲有短促的腳步聲在迴盪。白日看，東方毫無倦容，上官更是篤定。他們倆常在大帳內下棋，偶然說些奇奇特怪的話，上官說那是元石先生教給的切口。他們倒不是避著我，而是風俗了罷了。

我本想他一定答我，但他終究說：“神州陸沉已久。有一句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南北兩朝相爭，即使天下一統。但誰會笑到最後，仍然是迷。曹劉豪傑，孫吳風騷，但終究三國歸了司馬，誰又能猜到？我那些國策本是墨客臆想，若能曉得全數的天機，我就是妖怪了。”

我回絕他：“不，這件事你不能替我。再說你走了，我如何能搬開火線的碎石？若就此提早，則入夜都得在山路上了。孫照，你莫要孤負我的信賴，照顧好先生。”

我又替上官理好額頭上的髮絲。下車回到馬背上，我俯視孫照：“孫照。我要回大營去，有首要的東西丟在那邊。本來我也遲疑，但既然雙鳳關前門路如此，可見是天意。你先趕馬車疇昔，我等下追上來。”

他支吾，又伏隧道：“女人，小人替您去取吧？老仆人叮嚀，你們走了就不能歸去的。”

上官的眼神飄忽，白淨的臉上湧上奧秘神采。

孫照指了下山壁上方：“女人請看。”

我心慌意亂，在白天點了蠟燭。將我的竹囊翻開，野王笛，皇後玉燕，輿圖……我一一放開，

烏鴉鳴叫，我探頭去，天氣黑沉沉的，野山櫻樹在隨風擺動。

“會。”

我留意擺佈的岔口，用馬鞭指了左邊的那條路：“就是這裡吧……出川……另有多少路程？”

我不便多嘴，把笛子塞進袖管，又捲起輿圖。

上官悠然答道：“他既然名為大鵬，則來去九萬裡，自有體例。東方琪在這盤棋裡，有他本身的角色。我是他的師弟，不便說甚麼，也不需求說。我現也想過了，老是隱居下去，對我的見地也無好處。青鳳不飛，會健忘瞭如何飛。你除了我，更是無依無靠。等四川烽煙散儘，我另有籌算。天然到時候也要聽你的定見。記著我最重你，你若不樂意，我斷不會去強求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