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鴉雀無聲，緊接有人說：“原是一個窮酸老丐。管他天道人道，見了我們晉王的強兵，都需乖乖臣服。”

張季鷹，我彷彿聽過，我尚遲疑，少年已然笑道：“本來是河南名流張季鷹先生，您從先帝期間就隱逸多年。但是不久前，您接管了太尉晉王邀約，南下四川。如何，莫非晉王有所怠慢，還是晉王並非明主？”

白叟對他點頭道：“鄙人乃河南張季鷹。”

我介麵說：“我雖年小，也曉得兩位先生之名。人稱上官先生青鳳，他的父親是曦朝前任的中書令，母親倒是北國的琅玡王氏出身。為了與其父結婚，那位王夫人背井離鄉，被家屬除名了。東方先生號稱玄鵬，此人見首不見尾，向來蹤跡難尋。他們固然是師兄弟，但彷彿並不相知，要他們聯手，難上加難。”

先是一大群男人鹵莽的吵吵，更有一個北方口音的人大聲嚷：“滾他孃的……爺們是當今皇二弟，太尉晉王的甲士……好酒好菜儘管上，不然就告你這家破店暗通藍羽軍。”

少年有些不平氣，淺笑答道：“若說上官有才，倒是能夠。但是天下第一美女人之名，本是見仁見智的事情。要說漂亮，莫非能越太長安的當今皇上麼？”

張季鷹笑說：“小友見多識廣。我向來崇拜元石先生，但對這兩個年青人知之甚少。不過，此次有幸在青城山相逢了上官先生。他年僅弱冠，可才情卓著。並且，他確是天下第一的美女人。才貌如此，想必先生易受天妒……”他感喟一聲，並未將話說儘。

我說：“正值狼籍，民氣不古。方纔聽聞先生唱起老子，倒是可貴。若不嫌棄，請吃長輩貢獻的一點微薄食品。”

我看清它是一匹彆人夢寐以求的好馬。它有超光逾影之速,而無驚塵濺泥之際。但是跟著我,又有甚麼好處？我不能給它安閒，也不會帶它去疆場。

眾甲士哈哈大笑，而後又起杯盤之聲。

我聽了神馳，脫口而出：“真想看看上官先生本人哪。”少年又瞥我一眼。

張季鷹沉吟半晌，道：“海內之新秀，莫過於蜀州上官軼。他本與東方琪先生齊名。他們兩人都是南陽庾元石先生的弟子。元石先生臨終曾說，東方或者上官一人之才，能夠鼎足立國，若二人聯手，則天下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