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曄每天案頭國事一大堆,茂春天然不會提示他去憶起一個一麵之緣的小舞娘。
那位金甲男人便是南陳啟嘉天子賁允炎。此時他一腳踩在城牆的垛口上,蹙起劍眉,星目含怒,高挺的鼻梁之下,薄薄的嘴唇繃成了一條直線,千軍萬馬之間,他隻將目光盯住下方涿水河上的一艘巨型戰船。
通過一些老主顧的乾係,虹驪珠探聽到那人是在南部岐州靠販私鹽發的家,之所覺得人如此放肆,傳聞是因為他與漕幫有牽涉。
就是這一支火器營,竟有他們想像不到的能力。他們一向覺得是牢不成破的天險涿水河,隻是被那幾門火炮射出的炮彈劃出幾道紅亮的水光,卻底子擋不住那些炮彈越河越空而來,落在涿水關的城牆上。
比及賁允炎接到戰報,率軍趕來的時候,崇州已經淪陷!
各處的飯莊茶肆堆棧探聽下來,很快就有了收成。
在逕州的一番查訪,最後的本相就是,繆鳳舞在那座小彆院隻住了一個早晨,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送進了南陳的皇宮當中。
一個嬌貴的美人兒,身上有令人熏醉的異香。
行曄初聞此事,也是非常氣惱,拍案斥罵南陳刁民,竟膽敢在魏國天子腳下偷劫人丁,聲言明日朝上,要禮部派人去逕州討人。
虹驪珠一聽到漕幫二字,更加地鑒定就是這小我劫走了繆鳳舞。她將動靜透給趙崧的部屬,那些人便出了都城,一起向南追逐,一起探聽繆鳳舞的下落。
虹驪珠最早鎖定的目標,是那晚第一個喊價的紫衫客。因為那人在繆鳳舞一夜登台,再無蹤跡以後,幾次到虹風舞館來肇事,要出天價為繆鳳舞贖身。
南邊水患,北方乾旱,蠻夷擾邊,三國鐵桶聯盟難破解…
本來繆鳳舞從棲鳳閣中消逝後,虹驪珠真恰是急出一腦門子汗。她就怕行曄俄然在某一天想起繆鳳舞來,卻發明這小我冇有了,扣她一個欺君之罪。
這位男人年近而立,手撫龍頭,未著鎧甲,隻穿一身銀緞繡金夔龍的緊身戰袍,長身玉立於船頭龍首的一側,手握腰際定光劍的劍鞘,目綻精光,神態安適,身處於血雨腥風的疆場之上,卻如同在自家後花圃閒庭信步。
賁允炎怒沖沖地來到城牆的另一邊,低頭向城下看去。那邊有一輛戰車,戰車上押著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