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從床底下爬出來纔看清楚,每根布條上都密密麻麻地寫滿了血字。
楚楚欣喜的聲音未落,走廊烏黑的絕頂俄然傳來一陣牢門開啟的“吱呀”聲,隨即響起一群人狼籍的腳步聲,腳步聲漸近,也垂垂看清了人影。
她可不信蕭瑾瑜會把冒著這麼大風險找到的證據交給這個滿肚子壞水的人。何況,比起廢掉他一隻手,磕個頭也算不了甚麼。
懷裡抱著清平,楚楚不能去握蕭瑾瑜微微顫栗的手,隻能提著一顆心嚴峻地看著他,她內心都仇恨又難過得直想狠狠咬薛汝成一口,何況是他,可他的身子又恰好氣不得恨不得。
蕭瑾瑜的嘴角揚起一個清冷的弧度,“看模樣……是。”
一把布條上寫滿了字,卻交來回回隻要一個詞。
作者有話要說:當然,小金魚是不會把一家四口的性命全押在一個猜想上滴,嘿嘿</P>
景翊乾咳了兩聲,答得一本端莊,“就是……跟早生貴子意義差未幾,委宛一點,顯得更有學問嘛。”
薛汝成仍擺手,像是提及一件兒時的糗事普通,笑得有幾分自嘲的味道,“老夫跟她說,她若讓第三人曉得此事,老夫便讓天下人曉得王爺的出身……若不是想早點躲開老夫,十娘可捨不得把王爺一小我丟在宮裡,奉旨嫁給阿誰金玉其外的窩囊廢。”
“當然聞聲了,”皇上的聲音裡帶著暖和如春的笑意,“朕折騰這麼半天,等的就是薛太師這句話……”說著轉頭看向身後的一眾官員,“大理寺,禦史台,刑部,兵部,吏部,對此案另有甚麼要問的?”
楚楚俄然想起蕭瑾瑜把本身弄進這間牢房的目標,心頭一熱,“你坐著,我幫你看。”
“娘娘願不肯意跟老夫打個賭?”薛汝成眯起眼睛,一副興趣滿滿的模樣,揚了揚用繃帶裹緊的右手腕,“老夫若輸了,就讓娘娘把老夫的左手也廢掉,娘娘若輸了……就給老夫叩首陪個不是,如何?”
楚楚顧不上細看,忙把布條拿到蕭瑾瑜麵前,“王爺,你快看!”
蕭瑾瑜眉心一蹙,輕巧把布條團了幾下,塞進了袖中,楚楚本能地一步衝回床邊,敏捷把已墮入熟睡的清平緊緊抱進懷裡,狠狠地瞪向鐵柵門外的人。
蕭瑾瑜沉著眉心看向景翊,他確切是讓這最善於溜門撬鎖的人隨便寫些甚麼,神不知鬼不覺地藏出去,但也冇想到此人能隨便成如許……害得他第一眼看清這些字的時候幾乎冇繃住臉。
看著蕭瑾瑜微顯錯愕的神情,薛汝成成心把聲音又拖慢了些,“王爺已驗過十孃的身子了吧……”薛汝成漫不經心腸往楚楚身上掃了一眼,輕描淡寫道,“這世上多數人的記性不好,需人不時提示纔會恪守本分。那會兒老夫需一個有頭有臉有纔有貌的人聽老夫指導,替老夫當起如歸樓的家,不過十娘那會兒還小,像匹小野馬似的,讓她本分辦事,除了要勒緊韁繩,還得要多加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