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山見躲不過了，一咬牙，眼含驚駭的問：“少卿大人，仵作女人，你們莫非不感覺餘大人死的詭異慘烈，不似報酬？”

劉義山忙道：“大人們都未曾分開，他們皆要入京，眼下離歲末另有幾日，並不急出發，而餘大人死的古怪，誰若急著走反倒有疑，暗害朝廷命官是大罪，誰也不想惹費事。眼下諸位大人都在各自房中，可要請他們至堂中查問？”

“無人離此地近，餘大人來得晚，東麵北麵的院落都住滿了，是以給餘大人安排了此處，這裡獨門獨戶，餘大人本身也非常喜好。”

一江風01

戚潯問他：“死人之地不吉，您不擺祭品，卻擺著拜菩薩拜佛的供品。”

劉義山顫聲道：“他的屍身，竟、竟被分紅了四截——”

正深思間，剛纔出門查問驛內幕狀的謝南柯返來了，“大人，現在在驛內住著的共有六位主官，皆有官印和通行文書。”

“白日裡都是好好的，晚間下官想令大人們過個好節，便在明華廳擺了宴席，到點其他幾位大人都來了，餘大人卻未至。”

宋懷瑾卻發明瞭疑點，“可這地上乾清乾淨，不見血滴噴濺，這做何解？便是殺豬都要濺一身血，何況斬斷人的屍首？”

“來了！”

行在她前後的，是大理寺一眾差吏，他們各個公服顯赫，腰配繡刀，威勢逼人，即使戚潯身材挺拔，瓊姿玉貌，亦被掩住光彩，隻離得近了，才瞧出兜帽下那雙靈動的眼睛，敞亮機靈，彷彿能抓住這冰天雪地裡的統統端倪。

配房共有三間，中為待客之地，西為暖閣，東為寢處，宋懷瑾一掌控住腰間佩刀，打量了一圈屋子便往東廂去，緊隨他的幾個司直亦跟了上去。

劉義山為檀州人，掌管芙蓉驛十數年，家小皆在驛中，現在正在說案發顛末：“餘大人是回京述職，他臘月初七下午到的驛站，身邊隻帶個小廝，本說第二日一早出發，可冇想到當天夜裡便下起了大雪。”

劉義山艱钜的吞嚥了一下，“到了房前，果然無應，門卻從內裡鎖著，下官叫人去找餘大人的小廝，那小廝正和其彆人在偏院吃酒，問起餘大人，他也不知餘大人如何了，且從下午，他就未曾見餘大人出門過。”

戚潯裡頭著一身碧青棉袍，看著不至雙十之齡，劉義山不信邪，忍著驚駭走去門口，很快駭的倒吸一口冷氣。

謝南柯生的超脫溫文，剛入大理寺不久，尚不風俗，現在他嘔的臉白如紙，朝她擺手，“不必，無妨事，無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