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懷興忍不住道:“長公主此番入宮,批示使是不是得一同跟去看看?”
趙沅一聽更露奇特之色,“那日我飲多了酒,去水閣暫歇,何曾見過呂嫣?”
趙沅再多的肝火,現在都哽在了喉嚨裡,她護夫心切,卻並未全然落空明智,事到現在,若說駙馬全無乾係,連她本身都不信,她隻是不能接管,不能信賴,朝夕相處的夫君,竟會是這一樁一樁凶殺命案的幕後真凶!
長公主脾氣豪烈,見強闖不成,竟要動起手來,幾個禁軍自不敢動她,一時都求救普通地看向孫律,孫律大步出門,“公主殿下這又是何必?”
宮門處另有朝臣來往,見此動靜,亦都立足張望,不過半晌,長公主一人一馬到了馬車跟前,她猛地勒韁,馬嘶刺耳,尥蹄舉頭,似要將她掀翻,隻見她銀紅裙襬在空中揚起一道明銳的弧度,而後穩穩地令馬蹄落地。
宋懷瑾趕緊跟出來,一眼便見戚潯拿著銀釵走到了長公主妝台之前,她抽開屜子,看著琳琅滿目標髮飾一一比對起來,不過半晌,她回身朝宋懷瑾道:“大人可否將長公主身邊的兩個侍婢傳返來?”
她這一起上驚出的動靜不小,後有禁軍追,前有寺人們攔,但她縱馬毫無顧忌,寺人們不敢以身擋馬,便令她如入無人之境!
趙沅神采微斂,建章帝出聲道:“出去發言。”
他話音剛落,剛纔跟出去的禁軍侍衛再度返回,嚴峻道:“批示使,長公主搶了我們的馬直接騎馬走了——”
趙沅神情哀淒又不甘,“陛下曉得我與駙馬乃是少年伉儷,我們伉儷多年,縱無子嗣,也算得上情深意篤,現在出瞭如許大的亂子,我如何隻能當個旁觀之人?現在是諸多證據不能令我佩服,若、若真是鐵證如山,我自不會停滯陛下定奪。”
趙沅痛心疾首的責問,建章帝卻麵無波瀾,他這位皇姐自小便展露驚才豔豔的天賦,被先帝視若珍寶,曾令他羨慕乃至妒忌,可厥後他被立為太子,是太後與皇姐從旁攙扶,令他感激在心,萬分恭敬。
秦瞻忍不住喚道:“公主——”
她牙關一咬,抱著最後一絲幸運問:“玥兒他,當真看清楚了嗎?那夜在上林苑的男人浩繁,就算他看到了有人行凶,可萬一……萬一看錯了呢?”
孫律麵色微變,立即回身而出,戚潯和宋懷瑾幾個也趕緊跟上去,幾人前後出門,一看到院子裡的氣象,都齊齊愣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