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律點頭，目光仍然落在康長命身上，他自小活著家大族長大，亦常出入宮闈，對這些寺人的本性再清楚不過，他又問康長命，“當年做法事以後，莫非你們這些清理火場的人，未曾在火場中搜刮出任何值錢之物？”

說著，藺知即將名錄遞給孫律，孫律邊看邊細心回想，很快道：“這個十一麵千手觀音菩薩銅像，乃是青銅所鑄，如果我記得不錯，此物或能傷人，去拿紙筆來――”

“黃花梨木雕雲紋五屏風羅漢床，黑金描漆山川圖立櫃, 黃花梨木雕鳳紋畫桌, 十一麵千手觀音菩薩銅像，青釉白彩竹紋盤口瓶……”

幾個寺人回聲而走，孫律細心地看行宮佈局圖，“死者當夜遣走了侍從，四周雖有保衛來往巡查，但隻要體味內苑途徑的，便能避開保衛視野去見死者，現在要弄清楚的，是死者為何答應凶手進屋，凶手又是為何行凶。”

孫律先是回到了玉茗殿以外，而後順著玉茗殿前的小道，一起往火場的方向走，憑著影象，更憑著本能，他立足之時往四週一看，隻覺本身站到了當年被忠國公夫人抱住之地。

藺知行想到此處心頭微動，“舊案揭露以後，我與家父提及過此案，家父當年固然將來瑤華行宮，但他提過，那一年過年以後，有朝臣提過冊立二殿下為儲君，當時先帝固然未立即應下，倒是默許之意，莫非和此事有關？”

康長命點頭，“不錯，當年先帝爺和皇後孃娘還請高僧來做了法事，說是被大火燒死，死者怨念極重，火場內之物皆是不淨，法事做完了纔派人清理。”

孫律將那金輪輪刃畫的格外清楚，戚潯一看，的確有能夠留下屍骨上的陳跡，但她蹙眉道：“佛像如果有十來斤，行凶者還要用力刺傷死者，那凶手必為男人。”

“剔黑開光百蝶穿斑紋梅瓶，金累絲嵌白玉寶塔……”

孫律沉著臉細心回想，待紙筆取來，便循著影象在紙上畫銅像模樣，“銅像一尺多高，當有十來斤重，十一菩薩麵，但厥後的金輪卻可傷人，金輪每一簇都似輪刃普通，形狀皆不不異，頂部卻有三簇方向附近，尖端不似劍鋒，卻也非常鋒利，若凶手力量極大，亦可刺傷人――”

康長命聽到此處，麵色突然一白，又結巴道：“小、小人們――”

宋懷瑾又問康長命, “當年大火以後，火場當中可曾尋出何種銳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