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菱言畢，又大聲道：“戚女人，我走了，我們明日再見。”

覃文州亦覺有理，忙令齊宗義等人去外頭候著，他們這些讀書人本也看不慣這等場麵在，自聽令拜彆，唯獨孫菱不肯走。

傅玦略一沉吟，“既然並非他殺，彆的三人的死也大有可疑，眼下封閉書院，讓李廉將比來七日出入書院的人全都召回，除了衙門和大理寺的人以外，其他人都不得妄動。”

傅玦聞言並不接話，孫菱忍不住道：“傅玦哥哥，你可知戚女人出身？也不知她家中做甚麼的，女子為仵作我還是第一次見，這行當似是賤役，多為奴籍罪役擔負，平凡人家也隻要分外費事纔會讓後代做這個，戚女人的父母竟捨得。”

此處是書院，在戚潯的印象當中，不該該是獨居纔是，傅玦道：“因過年，很多都城本地的學子，或是近處州府的學子都回家過年了，他那處寢房本另有三人，隻是他們都未曾回書院，是以暫是他一人獨居。”

她道：“《禮記》說‘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後知至’，他們整日讀謄寫字，卻還不及我一女子，我不走，我也不嫌噁心也不怕。”

“冇想到與傳言分歧，傳言說她深得太後和陛下愛好，嬌縱無雙，一個不歡暢連陛下都敢頂撞，現在看著，倒也冇有那般可駭。”

周蔚跑腿非常利索，很快將白醋尋出，戚潯將白醋塗滿了第一名死者的屍身，正要細驗彆處，便聽到輪椅朝她靠近了些。

傅玦轉眸看了一眼外頭天氣，“時候已晚，你要去處長公主覆命便去吧，此案或許要查個數日，令她心中稀有。”

言畢，她又傾身清算常清的屍身，隻將從胃裡尋出的殘渣留下，周蔚敏捷的打來一盆水，又令她將手上血跡洗濯潔淨。

戚潯“嗯”了一聲, “死者麵色青灰，肌膚上有出血點, 眼球凸起, 口脣乾裂，舌上有小刺瘡，兩耳腫大, 腹部略有鼓脹, 遵循中毒之相，乃是礜石中毒。”

她又指著屍身的雙手和臉部，“死者臉部口鼻之地有青紫色淤青，凶手殺他的時候，當是從後捂住他口鼻，而後以刺尖向小拇指方向的握法，刺向死者心脈，不過卑職看這傷口，刺入的方向是——”

二人走到最左邊第一名死者身邊，周蔚忍不住低聲道：“如何說？眼下我們是幫著刑部查案了”

戚潯將那團汙物放出來，細心辯白，冇多時，戚潯昂首道：“死者胃裡殘留了些許薑渣，的確如我先前猜測的那般，是用過生薑湯的，並且，死者胃裡另有些綠豆皮殘留，照豆皮被消解的程度看，該當是前天早晨用的，該當是近似綠豆粥又或綠豆糕之類的食品，毒鼠藥或許就在此時吃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