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輕泓一下來了興趣,“這些是甚麼人?”
隔壁的艙房內,薄若幽站在霍危樓不遠處,不知他是何意,霍危樓叫她跟上,她便跟了上,但是進屋以後,霍危樓神采莫測的打量她,卻並未開口叮嚀甚麼。
“既是大夫,為何不持續做大夫,反而做了仵作?”
霍輕泓聽著這話老臉又是一紅,想撐著身子坐起來,可剛一動,手卻還是使不上勁,他一臉苦相,卻覺薄若幽此行實在是雪中送炭,因而對著門口方向招了招手,“幽幽啊,你內心公然有我……”
福公公無法道:“世子現在便覺無趣,那這一起上該如何是好?”
她麵上卻非常泰然的道:“聽聞世子暈船,民女此處有一物可幫手減緩,此物無需服下,隻放在鼻端聞著便好,若還是不成,能夠刺穴之法治之,想來明公子曉得的。”
霍危樓似覺福公私有些聒噪,擺了擺手,“便選那客船吧。”
薄若幽神采非常安靜,父母雙亡,幼時離家,在她口中緩緩道出,彷彿不過是平常事,薄府多年來待她不聞不問,她口中亦無怨懟,彷彿這也冇甚麼大不了,而她看著他的目光清淩淩的,一雙眸子一望到底,遠遠的映著他的影子。
因是來的極早,還未見多少船客,一行人上了船,船上掌櫃帶著個華服年青人走了出來,路柯見狀上得前來,“侯爺,沈家的少店主此番也乘船北上。”
“不,世子。”福公公抓的他更緊了,“老奴隻是驚駭您跑了。”
薄若幽想了想,“民女在父親和母親過世以後,便跟從寄父義母到了青州,當時民女大病了一場,已經記不清如何來的了,好似也是走的水路,在青州一過便是十年,此番纔想著歸去,這些年和薄府幾近未有聯絡,是以即便回京,也是和寄父相依為命。”
“想去看看?”霍危樓忽而問。
霍輕泓眨了眨眼,“玉春班?我隻曉得雙喜班,萬盛班,可不知這玉春班。”
霍輕泓暈船了,暈的驚天動地,船還未行出去十裡地,便已將早膳儘數吐了個一乾二淨,人亦失了生機,似霜打了普通躺在榻上哼哼唧唧,明歸瀾開了藥方在船上熬了,霍輕泓又哼哼唧唧喝了藥,拉著霍危樓的袖子眼冒金星。
沈氏以絲綢起家,後成大周钜富,又涉船工礦造等業,現在彷彿已是首富之家,其家屬雖少有人入仕,可其族內買賣與朝中內府很有淵源,天然也很有些眼力,現在見霍危樓一行前來,雖皆是微服,卻看得出霍危樓定是久為上位之人,那裡敢驕易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