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沿著寺中小道一起往西,穿過一片沉寂的佛堂,再顛末一片竹林,便到了法門寺西側門,了慧指了指門外的巷子,“出了門,順著此路往前麵繞行一段,便是後山了,後山有一處紫竹林,竹林當中是一片前朝留下來的碑文和小佛塔,碑文之上皆是佛偈,非常貴重,寺中弟子晨練早課,多數會繞行後山下山腳而後返回。”
這是一副成年男人的骨架,因年久,皮肉褪成一層淺灰色蠟質附著在白骨之上,擺骨之人是用了心機的,其遵循人形,幾近嚴絲合縫的將骨架接了起來,但是薄若幽隻看了一眼,便眸色一變,彷彿看到了甚麼悚然可怖之事。
薄若幽分毫未覺,她迷惑的道:“但是凶器是甚麼呢?”
霍危樓眼底微沉,招手叫來路柯,“派人再去山下搜一搜。”叮嚀完,他看向一旁的了慧,“馮侖的禪院在那邊?”
“無刃口的兵器並非冇有,似殳似鐧,皆無刃口,殺傷力亦驚人,彆的,佛門之地,亦有一樣常見兵器。”頓了頓,霍危樓道:“寺中武僧,多以棍棒為兵器。”
他看到了東側圍欄,此處山亭四周空蕩,隻要廊柱簷頂為主體,北麵憑欄雖呈美人靠款式,東側與竹林相隔之地,倒是一排朱漆尋杖雕欄,隻見尋杖、望柱、華板、地袱皆無非常,唯獨那望柱之上的蓮瓣頭引的了霍危樓的重視。
這迫使她抬起了頭來。
霍危樓一問,較年青些的和尚走上前來,“小僧是了凡。”
棲霞山山勢並不高,而法門寺幾近占了全部棲霞山,其主體佛殿從半山腰一起往上,一向到山頂的長明佛塔,而從寺裡的西門和東門,皆可繞行至後山。
了凡看起來年不至三十,眉眼清俊,可神采卻非常嚴明,霍危樓便問:“是你說那俱骸骨是你師父?”
霍危樓淡聲道:“你和馮侖住的近,那夜他分開院子,你可曾聽到動靜?”
死者致死之傷為後腦處,平常想來,隻覺是凶手手握凶器暗害死者,可如果凶器不成挪動,是凶手將死者撞上去呢?
寺內禪院皆是普通安排,馮侖私家之物亦未幾,靠窗的書案之上,兩個承擔便是馮侖統統私家之物,屋子裡空蕩,幾近難尋線索。
十年前的案子,再多些光陰又如何?
繡衣使回聲,霍危樓便帶著薄若幽往停屍的院子去,十年的骸骨,多數難留線索,薄若幽也麵色微凝不敢驕易,此院昨夜纔來過,本日一行人直奔正堂,剛一進門,薄若幽便往棺材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