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請喝藥。”青蛇恭敬地將藥碗放在桌上。
她比誰都明白,那是氣憤——
送走餘沐兒,常芸站在安插精美華麗的房間當中,忽的生出了一絲恍忽。
青蛇頓住。
芸兒現在能食不語了。
暗淡的房間裡,是撲鼻而來的黴臭。滿屋的瓷器碎片,另有一些暗紅的血跡。
氣憤到了極致,她便會人擋殺人,魔擋殺魔,不擇手腕,隻求手刃了仇敵,一雪前恥!
餘沐兒長得肥大孱羸,她的哥哥倒是生得偉岸大氣。餘文逸擔當了餘成峰的慎重沉寂,就算嘴角是帶著笑的,卻仍給人一些疏離之感。
“芸兒姐姐,吃!”她笑得光輝。
“吱嘎”一聲,門開了,白驚宇一身是傷地退了出來。見著了青蛇,他有些不美意義地摸摸鼻子,為莫非:“咳,被你聽到了吧……”
“滾,滾!”屋裡傳來大人癲狂的吼怒。
餘沐兒小聲地對常芸私語道:“芸兒姐姐,我們家冇甚麼端方的,你隨便就好。”
河子鄉的一處破敗宅邸裡。
爹爹……
自從三月前大人醒來以後,就是這般的模樣。
青蛇端著藥碗走在濕漉漉的小道上,跨過一個凹氹。
“叫波折和白狐出去。”
“等等。”
她想起之前,常知行總說“食不語”纔好,卻在她頻頻說話以後無法地點頭,淺笑著與她共話。
“清雲鎮下的北村。”常芸回道。
應當是早好了……青蛇暗想。隻是她不想好起來罷了。
倒是常芸,隻略略地掃過一眼,低垂不動。
門關上,屋裡重回暗中。殷若凰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心頭卻像是在岩漿裡滾過普通熾熱。
“把你之前去綺寶會的事情,再原本來本、事無大小地給我講一遍。”
她不敢怠慢,又細細地回想了一番。在綺寶會晤著了甚麼眼熟的人,每一個拍賣環節的寶貝是甚麼,全數都說了。
青蛇聽話地回身拜彆。
那眼裡有濃烈的切磋,另有一絲警戒。這讓常芸蹙起了眉頭,有些不悅。
這宅子實在是有些入不得眼,她想。
她還能清楚得記起從雙川縣回到河子鄉的那天,大人因為被除了名,便遭到了巫學院眾巫女的冷眼相待。那些趨炎附勢的巫女,之前湊趣奉迎大人有多殷切,現在鄙夷與輕視就有多濃烈。
“我哪有事,挨的打還少了?”白驚宇笑出來,看看她手裡的藥碗,“給大人送藥來了?快去吧,得早點讓大人的身材好起來。”
她立馬退下,去尋那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