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鄭纓在場,白家兄妹隻自稱是林伊人出遊時熟諳的故交,直到三人跟著林伊人進入後院主屋,方畢恭畢敬躬身向林伊人見禮。
“我爹為朝堂出世入死,血染黃沙,可歎朝中奸佞當道,反汙我爹貪功冒進,損兵折將,為人後代怎能無動於衷,坐以待斃,讓我爹在天之靈死不瞑目!”
白日雋攥了攥拳,安然道,“鄙人的確想讓二弟在比武大會上力壓群雄,使白府後輩有入仕之機。”
林伊人淡淡瞥了三人一眼……白日雋,身著一襲深棕色錦袍,目如朗星,鼻若懸膽,沉穩內斂,風采極佳,看似不過二十六七,卻已然有一種撐門拄戶捨我其誰的大將之風。白季青,身著一襲玄青色錦袍,劍眉斜飛,棱角清楚,黑眸靈敏,雙唇削薄,滿身披髮著鋒利冷峻的氣味,年紀約莫二十二三,工夫明顯極其了得;白羽闌,約莫十八九歲,身著一襲藕荷色衣裙,嬌妍潔白,盈腰纖細,麵若芙蓉,顏若明珠,雲鬢間僅插著一支海棠琉璃簪,一雙美眸敞亮清澈,模糊含著些凜然和倔強。
凡事情則通,公例達,正反都靠一張嘴,馮謹台深諳宦海之道,看過原石後立即修書一封,將宜樊六合造化的筆墨之功快馬加鞭上奏朝堂,終究將心驚膽顫一宿之事收了場。
“即便玉石俱焚,也比抱屈銜冤、沉冤莫白的好!”白羽闌忿忿插話。
白日雋、白季青、白羽闌神采同時微微一變。
白日雋和白季青聞言,頓時麵露憂色。
“外人出去說話不便,就煩勞白女人為你二位兄長斟茶了。”林伊人道。
申允芃為何會對南宮冀和穀小扇動手?申陌兒思前想後,各式不解。夕泠宮雖與諄國皇家勢不兩立,但麵前夕泠宮要對於的人,卻毫不是翯王|林伊人。申允芃初來乍到,便偶然中樹瞭如此大敵,絕非申陌兒所願。申陌兒看了看天氣,終是決訂婚自去楓清山探個究竟。
“白府和虎帳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林伊人道,“用得好,可保白府一世安然,用得不好,轉眼便是無妄之災。”
林伊人不動聲色端起茶盞……白府已然曉得翯王府屬意納白羽闌為妃之事,故而所謂“共敘家常”亦無不成,隻是在林伊人耳中,此話聽起來彷彿還是有些刺耳。
“多謝王爺願與我兄妹共敘家常。”白羽闌上前兩步,先給林伊人斟了一盞茶,又順次給白日雋、白季青斟滿茶盞。